是女子。
“出来。”
元蘅背靠着木门,神色淡淡地看向她。
里面之人似乎受了惊,犹豫许久,明白自己已经藏不下去了,便走了出来。
看清她的容貌,元蘅怔了一下,紧握着砚台的手还是松了。
“公主?”
是明锦。
明锦的面色已经可以称得上苍白了。若是仔细看,甚至能看出她的指节还因为过度的紧张而轻微地颤抖着。
元蘅见她身上穿得单薄,便将自己肩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给了她,还关切地问:“公主既然在此,为何要避着下官?”
明锦没想到元蘅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为何在此,而是为何会避着她。
她轻舒了一口气,终于似如释重负一般,将元蘅裹在她身上的披风拢紧了,哑声道:“我……”
见她犹疑不肯答,元蘅也不逼问,只道:“受了凉?公主的面色看着不好。正好,徐舒在外面,可以让他带您回宫,我去唤他……”
“别!”
明锦抓住了元蘅的手腕
见没有办法糊弄过去,明锦只得答了:“那日宴饮,本宫在此,当时就在这间房的隔墙。”
“然后呢?公主是听到什么动静了么?”
过往明锦听到些关于元蘅的传闻,或好或坏,她终究不了解,也不好下定论。如今几句对谈,她便已经全然明白了为何元蘅能独自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
元蘅太有分寸了,多余的不关己的话,她是一句都不会问。她像是全然不关心那日百官宴饮,明锦身为一个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此。
或许这种心性可以称为淡漠,但是这种淡漠又能给足明锦喘息的机会。
明锦稍稍放松一些,道:“是。有人跳窗逃了。”
“有人跳窗逃,为何门口守着的小厮说房内没有任何动静?”
明锦叹道:“那是他们的人。当日我不好露面,但是现在去问,那个小厮已经死了。用过就扔,好不冷漠绝情。”
明锦显然话中有话。
元蘅颔首,道:“那今日公主来,是想找出些什么证据,揭发他们,对么?”
明锦没答。
“所以公主找出什么了?”
许久,明锦缓慢又疲倦地坐了下来,伸手抚着青色冰纹瓷杯。忽地,她捏紧了杯盏,像是在自然自语:“这些事原本与本宫无关的。”
这正是元蘅困惑的。
无论明锦当日看到了什么,这些事都是与她无关的。此事背后的牵连必然深广。明锦身为梁皇后宫中的养公主,就算是看到了什么,也没必要牵扯进来,更不必偷偷地往晖春楼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