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走!”人影虚空腾起,疾如闪电,奔向天祥客栈。
那座清净独院内灯火全无,阴沉沉地蕴有恐怖气氛,蓦地五条魅影泻落在院中,一个阴沉慑人语声响起:“振威镖局朋友请出面回话。”
室内了无回声。
一个马脸阴鸷老人闪在门前,一掌护胸,冷笑出声道:“朋友,如不出来回话,恕老朽要无礼了。”
室内沉寂如水,马脸老人立知有异,面色一变,右脚猛踢而进。
“砰”的巨响,木门踢飞,马脸老人身形疾如离弦弩射入室内,右掌当胸外拂,拂出一片寒冽罡劲,左手“咔嚓”一声,燃着了松油火摺,一道熊熊火光亮起。
火光映照,马脸老人面色又是大惊。
原来房内已无蓝景辉、霍文翔身影,当然,那红镖铁箱也随之鸿飞杳杳,不禁目中进射森森杀气,厉声道:“速传周福进见。”
须臾,周福匆匆奔入,见状不禁目瞪口呆,嗫嚅道:“这院外伏桩密如星罗棋布,插翅也难飞出,二人怎能逃去,未免可疑。”
马脸老人厉声道:“二人逃去却是事实,稍时会主亲自前来,看你有何话答对。”
周福素知帮规森严,稍有过错其惩治之酷,非人所能禁受,不禁面色惨白,噤若寒蝉。
室外一人道:“牛香主,事已如此,责斥于事无补,依小弟之见,这两人岂能在伏桩严密中遁逃,定在附近匿藏,你我不妨搜觅一番,谅能找出。”
马脸老人鼻中冷哼一声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
室外一条身影惊鸿疾闪而入,正是那霹雳毒掌肖天申,目光一掠室内,惊愕道:“肖某藏在对面屋脊上,始终未曾松懈注意,这两人怎能逃去。”倏地面色一变,道:“牛香主,你瞧这屋顶承尘。”
马脸老人同声仰面凝视,只见承尘木板隐隐显露出一圈割缝,分明是霍文翔以射阳剑割划,两人逃出后又用木板安上,如非细心察视,绝无法瞧出。
肖天申两肩微晃,身形疾拔而起,右掌一托,咔的微响,那片割裂的木板立为托开,屋瓦业已揭开十数片,如银月华顿映射室中,无疑地由此遁去。
只见肖天申身如灵蛇冲上屋面,马脸老人抬跨腾上,循着瓦面察视。
肖天申忽鼻中冷哼一声,道:“青瓦拆裂,必是手执铁箱,又是伏身而行,足下真力沉浊踩裂,牛香主,你我循迹定能找出他们逃踪。”
沿屋瓦不时发现裂痕,不知是霍文翔真的足力浊沉,抑是有意诱敌。
霹雳毒掌肖天申及马脸老人率着一千三合会匪徒循踪追往城外一片荒郊,萎黄长草侵膝,月色凄迷,寒风啸掠,只见十数魅影冉冉移动,景物恐怖森沉。
长草中突冒起霍文翔蓝景辉两人。
蓝景辉面寒如冰,戟指着肖天申冷笑道:“肖天申,你也算是江湖知名人物,竟自甘卑下,为虎作伥。”
肖天申微微一笑道:“朋友,别逞口舌之利,趁早献分水寒犀角,还可饶汝一命。”
蓝景辉目蕴杀机,冷笑道: “久闻你霹雳毒掌辣毒无比,一击实对方,立即剧毒内侵循着行血攻入内腑,半个对时即不治毒发身死,武林人物死在你掌下的不少……”
肖天申淡淡一笑道:“既知厉害,何不束手就缚。”
蓝景辉厉声喝道:“你那掌力虽然绝毒无比,却莫奈我何,今晚我要为丧生在你掌下的武林朋友清偿这笔血债。”
马脸老人突然沉声道:“且慢,你们较量武功或清偿血债均不关老朽的事,老朽此来只求分水犀角一用,无意伤害两位。”
霍文翔道:“尊驾请示来历。”
马脸老人道:“老朽牛浩,身为三合会金燕堂香主。”
霍文翔冷笑道:“你若胜得在下肩后长剑,‘分水犀角”立即双手献上,但你未必胜得了在正是。”
牛浩不禁目泛怒光,喝道:“这是阁下自速其死,不怪老朽。”
话尚未了,肖天申巳自发动,双掌蓄劲,倏地身形飞鹰攫兔扑出,两臂穿胸一分推出。
蓝景辉冷笑一声,双掌迎出。
“轰”的一声巨响,掌手相接,只见肖天申蹬!蹬!蹬!一连退出三步方始拿桩稳住,面色惨白,怨毒望了蓝景辉一眼,道:“肖某不信振威镖局能有阁下如此身负绝顶武功的高手。”
蓝景辉冷笑道:“你此时明白已太迟了,毒劲回攻逆窜,你也难逃活命。”
肖天申虽身怀解药,但两臂已为蓝景辉掌力震断,苦于无能取出服下,不禁冷汗冒出如雨,咬牙忍住体内如同虫噬痛苦,身形慢慢颓挫倒下。
牛浩见状,知肖天申两臂折断,内伤奇重,不禁大惊。回面喝命手下道:“还不快在肖老师怀中取出解药喂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