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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2页）

官方管制的驿站条件都不算好，现在皇都几乎要形成一个封闭的状态，对四域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弱，这些官家的东西如果有势力愿意维护也还能维持下去，要是没有人愿意掏钱，那么就直接荒废了下去。

这个驿站很大，却很空旷，这地头上的土霸王，也就是东安郡州牧江艾，是江家的旁支之一，据江令辰说，这个江家已经出了江家嫡支五服还不止，趁皇都之乱买个了州牧，联合东安的地头蛇做了一霸，弄得民怨四起，盗匪四处流窜，这样的驿站仅存的不多，若不是之前书易去过一次毕苏，摸过路，她们可能还没这么顺利。

八十一　江湖趣事

眼前的萧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镜楼想起皇都来，繁华似锦，到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们，就算是皇都四郡最穷的里水郡，也是十里华灯璀璨，行人川流不息，呆过木磐镇这样的乡下，对比着实强烈，镜楼对皇都的一切都记忆犹新。而东域不一样，长平是东域最热闹的地方，不似皇都奢华，而是绚丽的，东域异族商人混杂其中，充满异族风味的色彩点缀其中，夹杂着汉人的精致，让人眼花缭乱。而这个地方不见人烟，先下天黑的早，如血般艳红的夕阳洒满这片荒凉，像是遇到灾年一般，远处的良田都被弃之不用，杂草丛生。

只有一些行走的年迈老人，扛着锄头，穿着破旧的棉袄，镜楼立刻上前询问。

“这些农人都是避难了，北边的王爷说是要造反了，他们都往皇都逃去了。”老人一看这姑娘衣着不凡，多了一丝恭敬，说，“听说皇都安全，秀才说揽月朝气数没尽呢，这些都是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镜楼一边道了谢，一边心里苦笑，自己这厢算不算？

老人赶着回家，自然是急匆匆地走了，镜楼骑着马跑了一会，才回了驿站，心情却不是很好。

沐璇没有用餐，在小房间里窝着，晚上吃饭的时候连戴陌寒都不见了，问起来的时候，顾颜朵依旧是讨好地笑着说她家表哥也不舒服也在休息，镜楼看看她，吩咐随行的嬷嬷给两人送饭，不禁有些好笑。最近傻子都能看出来好个姓戴的对沐璇有意思，追得紧不说，前后张罗跟个老妈子似的，弄得表妹顾颜朵郁闷得很，眼下肯定又去沐璇床前看着了，幸好沐璇不在乎什么男女大防，又是粗线条一根，没察觉自己被男人惦记上了。

不过说回来也能理解，沐璇救了人家一命，人家就直接以身相许了呗。

闷笑一声，对顾颜朵说：“顾姑娘，你不必那么拘谨，听沐璇说，你也是学医吧？”

“哪里称得上，”顾颜朵自谦道，“我是做大夫助手的，外洋叫做护士。”

“护士？”镜楼点点头，她对外洋的东西很是感兴趣，沐璇还说，外洋这些医术十分神奇，戴陌寒说过，外洋在研究一种可以防止伤口发炎的药品，要知道士兵多半都是死于外伤炎症，若是能抑制发炎化脓的炎症，那么，士兵的死亡率会大大降低！训练一个士兵要多少年？花多少精力在里头？更何况镜楼正打算培养一批精锐的斥候和炮兵，这些人，更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众人已经吃完饭，原本镜楼单独一间房，而小蝶和顾颜朵一间，可督军大人正对外洋有着浓厚的兴趣，拉着两人说话，小蝶这个话唠对外洋的兴趣早过去了，听着重复的话题，原本就舟车劳顿，连声告罪去睡觉了。顾颜朵向来都是好身体，镜楼见她还精神着，依旧拉着她问外洋的事情。

其实顾颜朵哪里知道外洋是什么样……她和戴陌寒串了供，就说他们是从一个叫做哲曼的国家回来的，剩下的就各凭本事将英国法国美国德国，反正就是从前电视上的古代欧洲形容给他们听。镜楼听得津津有味，顾颜朵还说说外洋的女人十分自由，可以自由逛街外出，还连声抱怨这里对女子的束缚太多，还要女子三从四德，十分不公平。

镜楼不禁失笑，说：“这还不自由？要是前朝，那可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体孱弱，生个孩子就不行了的，好歹我们现在出门只要有人陪，早先还有带帷帽的，可是皇都的女子都嫌它破坏发髻，都不肯戴，这才慢慢免了出门不露面的习俗的。”

“原来是这样！”顾颜朵连连点头，瞄了她的面纱一眼，正想继续说，被镜楼打断了。

“你还是早些去睡吧，明天还得赶路，过两天才能到毕苏，沐璇还要靠你照顾呢。”

顾颜朵连连点头，一放松，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不忘行礼告退，一低头，镜楼瞄见她脖子上有一颗小红痣，原先宽衣高领，还不曾见过。

“对了，顾姑娘，你其实不必那么多礼。”镜楼叫住她，说：“你不是王府的下人，而是扶源堂的弟子，王府收留你们，不是施舍。”

看了她一眼，顾颜朵笑道：“大人说笑了。”没等她继续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

镜楼有些失望，戴陌寒很实在，甚至是很好骗，光靠沐璇就能挖出许多东西来，而这个顾颜朵，却什么也套不出来，她说自己是护士，却从来没见过她展示如何做大夫的助手，扶源堂里对这两人又有些排斥，顾颜朵也回避着展露自己身手。在沐璇看到顾颜朵缝伤口的技巧后，曾经请教过，顾颜朵只推说戴陌寒也会，再也没有动过手，让镜楼不安。

相比戴陌寒，这姑娘还是笨了点。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沐璇总算是精神稍济，镜楼看了顾颜朵一眼，发现对方显然是没睡好，戴陌寒眼下也是一片青黑，沐璇说这个傻瓜竟然陪了她一夜，给她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中午用餐，镜楼趁着周围没人悄悄问她。

沐璇想了想，一摊手道：“我也记不得什么故事，你也知道，我不爱听这些。”

镜楼暗道，我喜欢听啊，改天也让姓戴的讲给自己听听。

“道姑娘！”说人人到，戴陌寒一脸傻笑地拿着一支烤鱼跑过来，后面跟着万般无奈的顾颜朵。

沐璇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小心地吹两下，犹豫着咬下一口，神色一变，含糊地赞道：“还真不错。”

一听对方夸奖，戴陌寒乐得嘴巴咧到耳根去了，顾颜朵一手掩着脸走开，镜楼也识相地挪开，人家又没给自己吃……真是尴尬。

沐璇这个冰山个性，没想到这个戴陌寒还真的不畏艰巨，是名字里有个寒字，所以对沐璇就这么情有独钟？镜楼回头看了眼大献殷勤的戴陌寒，不禁觉得，这长着张娃娃脸的男人，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一路很是平静，三天后，众人就到达了毕苏，西拿族的族长华黎率一众长老迎接。镜楼是第一次见到西拿族的族长华黎，远远一看，身量修长，不似异族一般魁梧，迎风那么一站，还真有翩翩公子的味道，不过这张脸，镜楼看了一眼，应该说是一张十分书卷气的脸，微微笑的表情给人感觉十分诚恳。

但是细眉细眼薄唇，不就是一张薄情脸？

镜楼也是想想罢了，嘴上已经恭维了两句，让对方领着走走了。

毕苏人口不多，但全是西拿族人，加上周围的小城，整个西拿族都被包围在群山之中，略有些世外桃源的意味。

毕苏是用石头建造起来的，看起来很简陋，却能堆上五层那么高，可见技艺也不一般，小蝶一脸兴奋，叽叽喳喳地在车上问东问西。简单的接风洗尘后，镜楼就一头扎进毕苏天域宫，讨论起煤矿的问题，这些不是一次就能谈妥的事宜，镜楼此次主要还是探探那对方口风，毕竟长平要煤矿，可不是单单拖去烧的问题。

镜楼在天域宫，所有的行装都由小蝶打理，众人也好好休整了一番，吃晚饭随即聚在一起闲话。

沐璇听着戴陌寒将一个名字叫“郭靖”的大侠，如何闯荡江湖，追到古灵精怪的小乞丐黄蓉的故事，沐璇不是特别喜欢听故事，因为贵族之间永远都喜欢演一些妻妾相争的苦情戏码，导致她对这些东西完全没有接受能力。倒是这个戴陌寒讲的故事很新奇，什么江湖帮派、武功秘籍，还有几个人物也是非常形象生动，周伯通还有什么梅超风，听着有趣的紧。

“所以这小王爷完颜康，一身锦袍，服饰华贵，内里穿著湖绿缎子的中衣，腰里束著一根葱绿汗巾，更衬得脸如冠玉，唇若涂丹。一看便是个俊美无匹的翩翩公子，台上比武招亲的父女神色露出一丝不安……”戴陌寒正说着，沐璇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