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魏休音的人都知道,他真正生气的时候是笑得最甜美的时候,越是清浅柔和的表情才越是能表现他心中的喜悦心情,就像有人大哭的时候其实不是因为伤心,眼中的绝望将眼泪榨干
才是最悲痛。
此刻魏休音最是温柔的时候,如同每次欢好前他都任由自己胡作非为的那种引诱,最后被吃干抹净的不用说一定是自己。
杨泽就在这种引诱一般的温柔中被吻住了唇,撬开了唇瓣唇齿,口腔中的每一分味道都被浅尝,自己则在这如同吞噬一般酥麻的吻中,浑身都轻飘飘的失去力气,不得不抱着魏休音。
而魏休音因他的亲密举动,吻得更加凶狠。
然后,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正吻得身心投入天昏地暗,恨不得缠绵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一个十分绵软的声音在庭院中搜寻起人来了。
“魏哥哥……魏哥哥?”
杨泽给这声音一吓,猛地一闭口,两排牙齿十分有默契地打在魏休音来不及收回的舌头上,魏休音低声痛呼了一声,捂着嘴咝咝抽凉气。
杨泽心疼地看了看他,魏休音却径直转身迈步走了出去,那气势就跟找仇家算账一样。
杨泽把手浸在凉水里洗菜,可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他恨不得将脸也浸到水中去也降降温。院中魏休音和皎皎的对话声传了进来——
“你突然找我做什么?”隔得老远就能听出来这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怒气。
“噢,我是、是看天色不早了,我娘也该从集市回来了,我还是先回去吧。”皎皎有些有些惶恐地道。
魏休音听她要走,顺水推舟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这才顺顺当当把人送走了。
杨泽在厨房里听着魏休音隐忍的话,差点笑出声来。等魏休音进来,他一瞧魏休音的脸色,彻底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魏休音没好气道:“笑什么,还不是你害的,咝……现在舌头还疼着呢。”
“白日宣淫,能单单怪我一个人么?”杨泽利索地把手里才菜苗捞起来放灶台上,冷不防后腰被人一把抱住。
魏休音在他耳后轻轻呵着热气:“你自己都说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双手在杨泽身上游移起来,可摸着摸着,手肘一个没留神碰到烧饭的锅炉把,烫得他嗖的一下抽手。
杨泽笑得打跌,随即把他轰到屋里吃包子摆碗筷去了。
吃饭的时候免不了说话,杨泽和魏休音的生活圈子就这么大,以前在宫里的时候还复杂一点,两人揪着一个什么消息就开始东拉西扯,从冷宫里的妃子扯到临战场的大将军。现在到了这个上水县下辖的小村子,生活圈子太简单,村民百姓们太单纯了,顶多就是谁家的鸡丢了鸭子少了自家鹅在别家下了个蛋。
杨泽还是不由自主地说起孙满庭的事情。
“我今天进城买东西,顺道去钱庄拜访了一下东家,总算见识到他发火的样子了。”
魏休音夹莴笋的筷子一转,加了块鱼肉起来,
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杨泽道:“却是是言辞严厉了一些,手段凌厉了一些,我也劝过东家了,可我和他毕竟只是主仆关系,也没得什么好劝的。”
魏休音赞同地哼了一声,把鱼肉夹到杨泽碗里了。
杨泽低头在碗里专注地挑鱼刺,一面道:“就是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在账房附近看到了让我感觉很熟悉的人,从背影上看起来应当是他。”
“谁啊?”
“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和东家关系不知道究竟是好还是不好的苏县令。”杨泽挑完了刺,把没有刺的鱼肉夹到魏休音碗里去。
魏休音端起碗吃饭,细嚼慢咽地吞了下去才道:“你这话说得多蹊跷,你都在孙府呆了这么长时间了,还看不出来你东家和苏县令的的关系么?”
杨泽皱着眉头想了一想,忽然叹了口气道:“有道是东方日出西边雨,有没有晴(情)还得看天意呐。”
“你倒成了道士了,还看天意,话说当初我看上你,想必也是天意咯。”魏休音笑着戏谑了一句,转念一想,又道:“若是我还是皇帝,把那个县令找过来问问还不是会儿会儿的事儿。”
杨泽喝汤差点呛到,扑哧了一声才道:“为了满足一下当今皇帝的好奇心理,把大臣叫过来问内帷之事,多可乐啊。”
魏休音聚焦不了眼睛,只好从杨泽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也知道可乐,成天议论人家内帷之事,你道不可乐?”
看魏休音那副得瑟的样子,杨泽小声嘟囔道:“吃醋就吃醋,不想听就说,什么时候学会拐着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