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试非常精彩,即使沈冰最后输了,也获得了不少喝彩。但相比之下,路远即便赢了,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他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被别人叫着名字欢呼的感觉,匆匆地离开了。
“如果他想要隐藏实力,自然是越少人发现越好。现在太多人注意路远了,反而对他不利。”旭小绫道,“绍宇碰上路远的时候,如果感到不敌,可以认输进入复活赛,你的安全更重要。”
三人没再看其他比试,看完了路远的,就打道回府了。项凡言看到陈绍宇回到客栈,声称有事要和他说,二人便进入了陈绍宇的客房。
项凡言站在门口,靠着房门,并没有往里走。他抱着胳膊,问道:“距离武试开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你感觉如何?”
陈绍宇摇了摇头:“我在家乡苦练了十几年,所有的同龄人都打不过我。我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天才了,但是来到京城之后,才发现原来我也很平庸。那些混江湖的,看起来身体素质可能还不如我,但是他们的招式却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每一击都很精准。想要进入前八名对我来说或许有些难。不止如此,我发现很多人都会法术,法术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很陌生的领域,我还需要花更多时间去学习。”
项凡言点了点头:“你之前的战斗以野狼这些猛兽为主,和人之间也仅限于武艺交流。但那些混江湖的不一样,生死厮杀,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你今天也去看了路远的那场比试吧,他应该是一组中最能令你感到威胁的对手,怎么样?”
陈绍宇摇了摇头:“今天的比试中,路远的对手给他造成了伤口,但路远体内的毒雾又削弱了对手的力量。对路远造成伤害反而会削弱自己,这不是无解了吗?以我现在的水平,战胜他很难,几乎不可能。”
项凡言说道:“我想也是。你的基本功足够扎实,再怎么锻炼动作也很难提升,现在让你去和人厮杀也不可能了。听顾思绎他们说,你在元素方面从零开始,这些天也有了不小进步,但是想熟练运用还差一些。你自己安排时间工作和练习,也别忘了我给你的底牌。”
项凡言说的底牌,指的自然是那枚装着香薰精油的蜡丸。陈绍宇好奇道:“仅仅凭香味,就一定能让路远分心?”
“嗯,他是路远敬畏的一个人。如果让路远以为那个人到场了,他必然会收敛动作、分神去寻找他的踪影。你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做出判断:弃权,或者击败他,否则他当场就会报复,后果不堪设想。”
陈绍宇哭笑不得:“过后他也会报复的,对吧?”
项凡言耸了耸肩:“所以这张底牌一辈子也就能用一次。当然,你也可以期盼着一直都没碰上他,或者他被其他人给打败。”
二人又说了许多关于选手们的情报,项凡言就离开了陈绍宇的房间。陈绍宇换好衣服躺在床上,手中拿着陈羽瑾父亲给的神书。
他的房间并没有点灯,那张神书自己却散发着淡绿色的光芒。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犯困,就把它塞到了枕头底下,闭上了眼睛。
“咚咚咚。”很轻的敲门声。
是谁?陈绍宇有些疑惑,但是他并没有下床查看。正当陈绍宇以为外面那人已经走了,房门却被人用钥匙打开了。老板?陈绍宇一边闭着眼睛装睡,一边疑惑地想,房间的备用钥匙应该只有老板有才是啊。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进陈绍宇的房间,伸手将枕头下面的神书摸了出来。陈绍宇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但那张神书在来人手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光芒,好像它只不过是一张坚韧的纸罢了,没有光,陈绍宇也无法看清那来人究竟是谁,但看个子,应该不是老板。
不应该啊,还有谁有客房的钥匙?陈绍宇想,而且除了自己,应该没有人知道神书的存在才对,他也几乎时时刻刻带在身上,难道是自己哪次修炼得太入迷的时候没有关门?陈绍宇不禁皱了皱眉。不,先别想那么多,如果这人没打算拿走神书,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他想要抢走神书,陈绍宇就直接把他抓住。
见神书没有发光,来人似乎也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拿走神书,而是又将它放回了原处,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陈绍宇听见房门重新锁上的声音,他轻声下床,透过钥匙孔往黑漆漆的走廊看去。那个黑影并没有发现陈绍宇,他顺着楼梯下了楼,就看不见了。
陈绍宇回到床上,他再次拿出神书——确实还在散发着浅绿色的光芒,难道说,是和自己体内的元素互相共鸣才会发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