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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旅行（第2页）

“那我们的对岸那里你去过吗？就是靠山的那边……”

“咋没去过，那边都是渔家！赶上捞不到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得早去那里，进他们的货哩！”

“哦！这样……”

我特别诛心我的不仁义！我从黎哥的话音刚落就已经在期盼：“捞不上东西来……捞不上东西来……”我不敢直视黎哥，怕他识破了我的心思，再转过头去，望着远方：那里竟还有个渔村？那里都住着什么人……是不是很闭塞……

我才发现，浪漫不是一部分人的特权，这寻常人也有不寻常的浪漫！比如，这如宝石般的大海和璀璨的星空！海风也如琴声悠扬，浪花翻腾出每个人的纯粹……在这海上，在这夜空里，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很远的地方有一艘船，灯火在起伏中闪烁，像萤火虫勇敢又骄傲地飞过这片海……

黎哥过来招呼我，让我过去看看起网，他说，“这是个小网看看运气，捞点咱们吃的东西！”

只见几个工人前面拉的，后面拽的，我问黎哥，“这还是小网呢？”

黎哥说，“嗯！”

我第一次见，这么神奇的景象：拉上来的网，带来了海底鲜活的生命！活的八带还在疯狂地游走，没有大鱼，一些小小的鱼，都蹦老高了，有几只蟹子还在横行霸道……

黎哥拉了个塑料箱子过来收货，只见他把三五只蟹子都扔回了海里，我问他，为什么扔回去？

他说，有毒的！

然后又把一些小鱼也都扔回海里，我好奇说，“这么小的鱼也有毒？”

他说，“这鱼太小了，扔回去让他们长长吧！”

他们几个工人大概是用他们的当地话骂骂咧咧……我心里再次有些兴奋！

黎哥在屋里支上锅就开始煮，他特意给我准备了一次性的碗筷，拿出了蘸料舀我碗里。

他说，“海上吃得很粗拉，今天又手气不佳，请谅解！”

我连忙说：“不！不！不会不会！能跟各位哥哥出海也是我千载难逢的机会了！我敬各位哥哥！辛苦！辛苦！”其实，我举杯是不自主的，真的想举杯！果然货不多！

Oh，yes！

黎哥说，“酱汁是我在家调的带过来的，你尝尝，还吃的惯不？我们都是一煮就吃了，习惯了，我怕你觉得腥，蘸一点会好一些！”

黎哥就是这样，你站那看着他和你靠近他、接触他，他都是一样的，他给你足够的兜底的感觉！

我终究是开始内疚，内疚黎哥对我的关照和我内心不厚道的期许……我的一己私心无法面对黎哥和工人们不能有好的收成快快回家去的现实。好在，他们好像并没有那么失望。

也许，失望才是日常。他们围坐着说着，自嘲，也吹吹牛，我大多时候都听不懂他们的话，偶尔黎哥会跟我说，“我们都是粗人，别笑话！”

我赶紧摆手说：“不会！不会！挺好的！”

也许他们也各自背负着生活的压力，但是在这海上，在这夜里，在这灯下桌前，他们都那么洒脱……让我很感动也很受启发！

我的脸被这围坐的热情打得啪啪响，心却依然要挣脱着……去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