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是儿戏?这贼人凶残冷血,绝非愚笨之人,若给他看出来又如何?”
“只要选身形相貌差不多的,稍微打扮,未必就能看出来。”
杨时毅盯着阑珊,脸上透出些许迟疑跟讶异:“你的意思是……”
阑珊却没留心,只忙转头看向门口的鸣瑟:“我想让鸣瑟帮忙,鸣瑟武功高强,且他也答应了。大人觉着如何?”
那一刻,杨时毅的目光从阑珊身上转向鸣瑟,他似乎明显地松了口气:“哦。他啊。”也许是发现自己有些过于情绪外露,杨时毅又淡淡道:“如此也好。”
当下命管事传话,安排几个最妥帖的妇人帮着鸣瑟换装打扮,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明着是陪二姑娘出门,实则两个人在穿堂处便互换了,只有贴身的丫鬟才知情,加上天热,鸣瑟手中握着一柄团扇,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描画的很类似二姑娘的水汪汪的眼睛,且他身形纤瘦,又懂改换举止,自然是天衣无缝。
可就算如此,想到那凶徒的残忍可怕之处,阑珊仍是有些忐忑不安,又想到先前杨时毅不知道自己“男扮女装”的计策,竟想顺势仍让府内的姑娘出去做诱饵,也不知是该敬佩杨大人临危不乱胆气过人的好,还是该捏一把汗。
此时阑珊说道:“还是大人想的周详。”
杨时毅把手上那张纸又从头看了一遍,折了起来:“不过,你又是怎么参与到这件事里去的?”
阑珊道:“是昨日偶然遇到了姚大哥……姚寺正,听他提起来。”说着便把那五行之杀的内情含义告诉了杨时毅。
杨时毅一笑:“你在这上头倒是还有些歪才。”
阑珊有些赧颜:“是有些逾矩,不过此事非同寻常……那第四个被害的女孩子,正跟我家里隔着一条街,家里众人也都很是震惊感伤,所以才、多想了想,请大人见谅。”
杨时毅道:“你这会儿又不是在工部,放假在家里你做什么都是寻常,何况这凶徒如此猖狂,你能献计献策,早点相助大理寺把他捉拿归案也是你的功德。”
“多谢大人!”阑珊生怕杨时毅骂自己狗拿耗子,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
杨时毅瞅她一眼,看她面上略透出些许欣慰之色,便道:“荣王殿下肯把他身边的人给你使唤,果然跟你关系匪浅。”
阑珊才松下去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啊,殿下听说此事也十分关心,所以才……”
“我不是想听你的解释,”杨时毅打断了她搪塞的话,道:“但却有一句想要同你说。”
“不知大人想说的什么?”
杨时毅垂着眼皮,淡淡地说道:“你最好不要跟荣王殿下过于亲密。”
阑珊一震,杨时毅却没有再继续说别的。
可因为杨时毅这一句,让阑珊的心重又不安,她忖度片刻道:“大人,我想、想先回去到大理寺等候消息。”
杨时毅道:“怎么,我的话让你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