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成书笑道:“你看看,我来住了这些日子,每日花样翻新的吃这些东西,这哪里是吃饭,竟是吃银子。”
阑珊有些惶恐道:“老师,若是吃惯了这些,再去了我哪里吃那些寻常东西,会不会给杨师兄觉着我怠慢了老师。”
晏成书再次大笑:“他哪里有那个心思?”
正说着,外头有人道:“是在说我吗?”
阑珊吃了一惊,起身回头看时,却见杨时毅正出现在门口。
身着一袭绛红色的圆领常服,腰束着玉带,额头上围着网巾,他并没有戴忠靖冠,而是寻常的乌纱帽,却更显得面如冠玉,雅贵端方。
最难能可贵的是,此刻他一改往日的沉肃,面上笑吟吟的,竟是阳光和煦之色。
阑珊赶紧站直了行礼:“杨师兄。”
杨时毅向着她含笑一点头,又上前向着晏成书行了礼:“晏老师。”
晏成书搁了筷子:“你来了?还没吃中饭吧,正好跟我和姗儿一起吃吧。”
杨时毅并不谦让:“是,我陪老师。”
此刻下人早就又去准备了一副碗筷。
阑珊在旁边接过来替他布好,却有些踌躇着不敢坐。
杨时毅早知道她的意思,便转头看着她笑说:“阑珊若是不坐,我也不敢坐了。”
阑珊这才红着脸说道:“恕我造次了。”
又在杨时毅的下手落座。
晏成书也看出阑珊在杨时毅跟前颇有些拘束,便故意问杨时毅道:“你在京内的事情必然是忙的,怎么还特意又过来?”
杨时毅道:“今日不算很忙,何况之前曾经跟师妹约好了,叫她独自前来已经是有些失礼了。”
阑珊忙道:“不敢!”又忙说:“还没有多谢杨大人……杨师兄给我的惊喜,我真没想到晏老已经上京了,多亏了师兄照料。”
“这自然是我应当的。”杨时毅一笑:“既然是同门,便如家人般,还跟我客气什么?”
晏成书听到他说“家人一般”,便微微挑了挑眉。
他看了看杨时毅,又看看阑珊,最终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笑,夹了一块鹿筋慢慢地嚼着吃了。
因为晏成书吃药,便并没有喝酒,他只问杨时毅:“你也不喝酒吗?你叫姗儿不必拘束,你可也不要太自矜了才是。”
杨时毅笑道:“是,不是自矜,只是老师有所不知,我白日不饮酒的。”
晏成书道:“是因为怕误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