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容妃并未放在心上,将心比心,就算换成是她自己,一旦有了身孕,饮食起居自然处处留心。来历不明的东西或者别的宫内的东西绝不能碰。
可是这次不同,容妃记得太子妃的确喝了一口茶。
太医查验问题在那茶中,靠近茶的只有她跟太子妃,容妃又确信动手的不是自己宫内的人,没有她的命令,无人有这种胆量。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人选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让容妃意外的是,太子妃竟能为阑珊做到这种地步。
当初为了舒阑珊,甚至想用假孕的法子就罢了,如今更为了她,在自己的龙胎上动手脚!
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另一重的意外是,郑适汝的心计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郑适汝自然是早算计着容妃也许会窥破她的身孕,所以留了这一招毒辣之极的后手,一计接这一计,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这又怎么能跟皇帝说呢。
甚至连容妃自己,虽然推论直指太子妃,可心里还是无法相信。
所以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皇上圣明,只要派人去查,自然会有蛛丝马迹。”容妃这般回答。
“朕当然会派人细查。但是你……”
皇帝还未说完,外头有人道:“荣王殿下进见。”
“呵,”皇帝低笑了声,看向容妃道:“你瞧,荣王来的多及时,像不像是以前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荣王还是这样孝顺。”
说到最后,皇帝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打住了。
不多会儿,赵世禛从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容妃跪在地上,凤眼的瞳仁便缩紧了些。
荣王上前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荣王道:“儿臣进宫本是有一件事想恳求父皇,没想到听说太子妃出事,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皇帝淡淡说道:“你既然听说了,就该知道,事情发生在瑞景宫。”
荣王看向容妃,容妃向着他摇了摇头。
赵世禛复又低头,语气却很坚决:“父皇,莫非是怀疑母妃……母妃绝不会做这种事!”
皇帝道:“够了,她方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太子妃是在瑞景宫出事的,这个毕竟无可否认,至于你,也不必着急,朕已经叫雨霁去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赵世禛道:“父皇圣明,此事背后定是另有其人,母妃之前就曾因这种事蒙受冤屈,她才出冷宫多久,怎会行这种不智之举?更何况事发在瑞景宫就最是可疑!若真的母妃,她又怎会选择在瑞景宫?白白的招人怀疑?”
皇帝沉默不语。
赵世禛俯身磕头:“求父皇明察,不要再让母妃受一次冤屈了,母子相别十六年,已经够了!儿臣恳求父皇!”
容妃的眼眶红了,她看向赵世禛:“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