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皱了皱眉头,将汤婆子就着桌子放下,环顾了一周。
这个天气阿行拖着一条伤腿能去哪儿呢?
她想了想,撑着伞转身想去军医哪儿找一找。结果她迎面碰上了一个士卒,那人看她寻寻觅觅的,像是在找人的样子,问道:“你是在找阿行吗?”
温月点头。
士卒哈着寒气道:“我看他出军营了,具体不知道去哪儿了。”
温月愣了一愣。
她与居简行都是外来户,在沧州当地都属于人生地不熟的那种。所以两人休沐的时候,要么一起去军营外采买货物,要么一起留在军营说点日常,没有人曾单独行动过。
不知道为什么,温月的心中一下子就升起了一点不详的预感。
她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黑沉沉的天色仿佛要无限向大地逼近,让人胸闷心慌。
温月的思绪有些乱,不敢再耽搁,疾走两步取了印信,就转头扎进了冰凉风雨之中。
她得去把居简行找回来。
只是军营外大得很,温月出了军营,便有些茫茫然不知道往什么方向走。但是迷茫片刻之后,她还是往他们曾经发现三岔白鸟的悬崖底走去。
狂风骤雨,闪电猛得劈下来,轰隆一声将大地映照的雪亮,仿佛刀刃上凛冽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温月浑身都湿透了,裤腿和下摆都沾满了污泥,几乎是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
终于,在一炷香之后,她远远地看见了当初的那个悬崖,还有那颗救过她与居简行一名的歪脖子树。
这时,又一道闪电凌空劈下,电光骤影之间,整个悬崖被猛得闪亮,一抹消瘦又熟悉的影子在悬崖底下一闪而过。
就是阿行!
温月满心的担忧在见到居简行的一瞬间,彻底消失,她惊喜地快走两步,想要将居简行带回去。谁料她刚刚走到悬崖底的入口,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居简行手上攥着的一抹寒光。
那是一把铮亮的匕首,她不认识。
而在居简行的脚下,则躺着一个人影。
人影身躯臃肿肥硕,从手到脚都被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麻绳绑紧,整个人被摔在泥坑里,狼狈不堪。
等看见居简行手中举起的那把刀峰锐利的匕首,人影立即惊慌起来,他疯狂的蠕动,嘴巴里发出惊叫与求饶声:“放过我吧!放过我!阿行我错了,我再也不针对你了!”
那是王子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