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敏仪他……”喻殊白眸光镇定。
居简行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等他再度睁开时,那双深如幽潭的双眼越发漆黑:“我说过,大金朝的江山不可改,但是朱敏仪……不是我要的帝王。”
说完,他站了起来,玄色长袍层层叠叠如水般拖曳在地,在月色下闪烁着流光。
他垂眸看向喻殊白,二人的视线相交,居简行道:“谢晚宁我交给你,虽然我知晓我并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但我亦求你珍重对她。朱敏仪的事情我会解决,你无需动手,别牵扯进江南琢玉。”
喻殊白定定看他:“无需你言明,这么多年,我早已守成了习惯。只是有一点,另找皇子替代朱敏仪,满朝都会以为你扶持傀儡,意图篡位。届时你在大金朝就真的没有半点立足之地了,再往前走,便只能是深渊。”
“一身骂名而已,再多些又何妨?”居简行冷淡地移开眸子,瞧着那月色,侧脸俊美:“只要她不知道就好……我不想让她觉得她当年救错了人。”
喻殊白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赏了一会儿月色,在这一瞬间,为了同一个人,两个各自优秀的男人彼此低头,达成了一个共识。
第63章救人◇
◎不许碰她!◎
第二日,晨光正好,谢晚宁一觉睡到天明。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谢晚宁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
其实喻殊白说的不错,她常年上蹿下跳,身上的大小伤总是不断。以至于受伤多了,以后每次得点病都要引发一些旧疾。
因此,谢晚宁已经做好起床之后身上痛苦无比的准备了。但是谁料她起床后稍微走动了一下,身上竟然一点疼痛也没有。
谢晚宁有些奇怪,又试着活动了一下筋骨。竟然觉得昨日划伤的地方都不再痛了,就连肩膀上的旧伤也愈合了。
谢晚宁颇为惊讶地抬了抬手,站起来跳了跳,结果她发丝一散,哐当一声,一支簪子从她头上滑下来,径直地摔在了床褥上。
是喻殊白送她的上弦月簪子。
那簪子静精地躺在被褥里,浑身精致,只是那抹红色黯淡了不少,像是垂垂老矣,散发着暮年腐烂的生机。
谢晚宁一惊,连忙将簪子抢上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
没有丝毫异样,甚至迎着阳光看,簪子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颜色,好像她方才发现的异样只不过是她眼花而已。
也许是她光线问题。
谢晚宁想。
她暂时按压下了心绪,将簪子重新握在手里,然后给自己挽了个发髻,随后便盘腿坐着,等到左思再来盘问她,她好从中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