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晚宁因为身高原因,她下意识地仰着脸,居简行乌黑的长发从肩膀上滑落,与谢晚宁一身红色相交缠,二人宛若夜色里盛放的红梅,相映成趣。
子车寻才从刑部门口进来,抬眼便望见了这一幕,眼眸顿时一眯。
“若是谢夫子冒犯了王爷,本侯会管教她。王爷您不必跟一个草民过不去。”
子车寻冷声说着,脚下一点也不曾停顿,大步流星般走上前,一把攥住了谢晚宁的腕子,随后用力一拽,将人带离居简行的怀抱。
人离开,居简行盖在谢晚宁眼眸上的手掌自然也落了下来。
皮肤的温暖触感一瞬间消失,给人一种巨大的失落感,仿佛得而复失。
居简行紧了一下手掌,默默抿紧了嘴唇。
而谢晚宁的双眼在重新见到光明的那一刻,便立即要去看清居简行的脸,谁知她才转头,下巴就被人用手捏住了,强行掰正。
子车寻冷着一张俊美的脸,皱眉道:“谢夫子在胡乱窥视些什么?若有这个心思,多担心着自己的伤吧。”
说着,他便要解下身上的披风给谢晚宁披上。
谁料下一刻,谢晚宁身上便覆盖上了一层温暖。
喻殊白抖了抖专门从江南带来的织锦团花斗篷,细细地盖在谢晚宁身上,漂亮的狐狸眼下是一片冰凉:“不必麻烦小侯爷,喻某这回带了披风,就不需要小侯爷慷慨了。”
子车寻长眉一挑,奇怪喻殊白这人是从何处拿来的衣服,结果侧眸一看,一个发色与眸色都十分浅淡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匣子百无聊赖地站在一边。而在匣子之中,装着一套换洗的衣裳、披风、发带,甚至是内外的伤药。
见子车寻看过来,男人对他耸了耸肩膀,显然看不惯他们家院长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子车寻:……
“无垠,去请个大夫来,顺便将我的伤药拿来,这些於痕不处理,明天肯定要青紫了。”
喻殊白很自然地挤占到谢晚宁与子车寻的中间,一边垂眸仔细为谢晚宁系披风的带子,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子车寻原本应该觉得没什么,只是被喻殊白这样挤兑防着,他心中竟然有些许憋闷和火气。
于是子车寻上前一步,一把握住谢晚宁的左手腕,冷嗤道:“何必那么麻烦,本侯略通岐黄之术,由本侯来为谢夫子把脉便可。”
喻殊白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垂眸瞥了一眼子车寻抓住谢晚宁手腕的手,只觉得那只爪子刺眼的很。
“小侯爷莫要开玩笑,若说是岐黄之术,喻某也略通些,只是术业有专攻,还是请大夫来看更为稳妥。”喻殊白说着,抬手便按在了子车寻的小臂上,暗中运力,笑容略带冰凉。
子车寻的手猛的一晃,但还是不肯动。两个人僵持着不肯让步,眼神在空中打架。最后是谢晚宁看不过眼,烦躁道:“够了,只是一点小伤,擦擦药就好了。男子汉大丈夫,何必那么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