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苦厄拢紧了袖子,又开始一言不发起来。
孟云站在一边看完了整场的表演,随后她叫人来把还在哀嚎惨叫的小太监抬出去,这才转头对已经吓坏了的朱敏仪说道:“陛下,您现在相信他的实力了吧。”
朱敏仪十分艰难地点头:“朕、朕信。”
说着,朱敏仪强行将自己撑起来了一点,道:“给朕笔墨,朕马上就写罪己诏。”
苦厄没有多说什么,静静地退出帷幕后,过了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套已经准备好的笔墨,放在了朱敏仪面前。等到朱敏仪捏着毛笔,洋洋洒洒写完后,他又拿起朱砂盒,将大拇指埋进去,随后在圣旨上盖了一个印记。最后,他才拿过玉玺,啪一下,彻底承认了这份罪己诏的存在。
孟云将罪己诏接过来递给苦厄,苦厄二话不说接下,再度简单行礼过后,转身就离开了。
朱敏仪今天几次三番的经过惊吓,头上满是虚汗,面色惨白。
孟云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悄悄地对站在不远处的孟雨使了个眼色。孟雨立即回给姐姐一个调皮的笑,随即蹦蹦跳跳地出了帷幕,跟上了苦厄的步伐。
苦厄走在前面,孟雨两三步跟上之后,两人并肩而行。
孟雨笑嘻嘻地问:“你当真情愿将罪己诏的内容留给那皇帝写?”
苦厄瞥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嗓音温柔如春风拂面,泉水叮咚:“我给他的是乌贼墨汁。”
乌贼墨汁,写上纸张之后可以保留字迹一到两个时辰,时辰一过,字迹就会自动消失,半点痕迹也不会留下,除了朱敏仪的那枚手印和玉玺盖章。
“原来如此。”孟雨笑语盈盈地说:“不过我有一事很好奇。”
“我不会告诉你的。”苦厄在孟雨说话之前就打断了她。
“干嘛那么冷漠,我不过是好奇你一个中原人,为何要大老远跑去南疆学蛊,又为什么要帮着安国对付你们的君主?”
苦厄道:“你待在中原那么久,有没有听过中原里有一句话?”
“什么话?”
“好奇心害死猫。”
孟雨一愣,忽然觉得肩上一凉,她下意识转过头去,却正好与一只吐着腥臭信子的毒蛇对上视线。
她浑身一僵,找补似地说道:“罢了罢了,你不说我不问。”
话音落下,毒蛇很自觉地从她肩头滑下来,溜走了。
“不过你身上怎么藏着那么多的毒物,有人说你将蛊都藏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如你撸起袖子让我看看,看你的胳膊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青紫。”孟雨看见毒蛇走了,自己的性命没有忧虑,又恢复了一点刨根问底的活泼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