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寻一脸茫然地看向喻殊白。
喻殊白与谢晚宁相伴最久,自然也对谢晚宁的这些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他指了指子车寻,又指了指门外,道:“小侯爷,你先出去吧。”
“不是,为什么呀?”
子车寻很难不觉得委屈。
但是他往谢晚宁那边看了看,虽然觉得委屈,但还是站起来,一步一停地往外走。
喻殊白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对着他摆了摆手。
子车寻这才不情不愿地彻底出了西厢房。
看见子车寻离开之后,喻殊白才安抚似地对谢晚宁说:“出来吧,小侯爷出去了,你放心。”
“他有看见什么吗?”谢晚宁在里面问。
闻言,喻殊白顿了一下,没忍心打击她,然后换了个说法,道:“他现在没有看见你。”
谢晚宁忽略了“现在没有看见你”与“没有看见你”的差别,她颇为放心地从房间后面走出来。
由于落了水的缘故,她的头发全湿了,一绺一绺的垂在肩头。面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骤然卸了伪装的缘故。
喻殊白的目光在谢晚宁身上仔细打量着,看见她没受伤,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又习惯性地检查了一下谢晚宁的发簪。
但是下一刻,喻殊白的手骤然收缩了一下。
因为谢晚宁的头发上空无一物,原本挽成发髻的丝带已经有些松散了,发髻软软地塌下来,而用来固定发髻的上弦月簪子已经没了踪影。
喻殊白的心下一空,面色忍不住有些发白。
但是他看向谢晚宁的脸,谢晚宁垂头丧气的,脸上全是沮丧和懊恼,似乎很后悔自己去了马园,以至于最后暴露了身份。
她几乎不敢看喻殊白的脸色,只是低着头盯着地板,轻声说道:“院长对不起,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见她如此,喻殊白便是有千般的指责,此时也不愿再吐露一句。
他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你的错。”
说完,喻殊白看见谢晚宁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又轻声安抚她道:“不要担心,什么大事也不会发生,我在这里,一切都可以解决。”
谢晚宁紧紧咬着唇不肯放松。
而喻殊白的话音落下,邵暮蘅方才还笑盈盈的脸色猛得阴沉了一下,但是由于谢晚宁还在他面前,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对谢晚宁说道:“谢夫子,难道你不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谢晚宁看向邵暮蘅,一时语塞。
邵暮蘅见她不作声,索性站起来朝她走近了一步,问道:“谢夫子,在下现在应该叫你谢晚宁?还是应该叫你温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