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寒霜撞上棺材那刻,二娃突然出现将她的身体抱住,“徐姐姐!”
在徐寒霜挣扎时,他开始哭喊道:“徐姐姐,求你别死!你别死!”
他抱着徐寒霜开始嚎啕大哭。
他的哭声很快吸引来了副将、裴朗等人,众人听闻二娃说她准备寻死,忙大骇,纷纷劝言。
但徐寒霜却抱了必死的心,她在用力拉开二娃后说,“你们都不用劝了,如果不是因为江易的话,我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我活着就是为了他!如今既然他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她再度准备撞死那刻,裴珩之突然出声说,“就当是为了江先生!”
他出声那刻,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副将和裴朗更是担忧的急忙左右将他扶住。
裴朗说,“将军,你身体还没好,怎能就这般起身……”
他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裴珩之抬手阻止,裴珩之看向徐寒霜说,“江先生临死前曾有句话让我带给你,他说,他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更没有恨过你,他说他爱慕你,他还说对不起,他失言了,他还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也希望。毕竟像他那样的人肯定不愿意你为了他去死!”
徐寒霜听闻他所说的这番话一直无声落泪。
直到她情绪崩溃到再也撑不住时她才忍不住哭喊出声来,“啊!!!”
翌日,坟前,徐寒霜一直在默默烧纸,从早到晚。
此刻天色刚刚暗下来,山里云雾缭绕,徐寒霜穿着血红嫁衣,而旁边的裴珩之等人则穿着一身刺目的白,眼里还各个殷红出血,任谁突然看见这样的一幕都不由觉得诡异,身后挑着担子路过的农夫不经意抬头看了这么一眼,吓得连喊了好几声“鬼啊”,赶紧撂挑子跑了……
裴珩之等人明明听到了他的喊叫声,却都无人在意。
众人都似麻木的,就连烧纸的徐寒霜也是。
她一直机械的往火盆里的扔着纸钱。
突然的有风吹来,风卷着那纸钱往半空中飞舞,继而成为灰烬散在空中。
风越来越大,随着夜深,天渐渐转凉。
裴珩之的身体在风里不住摇晃,裴朗扶住他,想劝他回去,他却推开他说,“我没事。”
徐寒霜听着他极为沙哑的声音,这才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裴将军回去吧……”
裴珩之说,“不用。”
徐寒霜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他,“你这又是何必,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
裴珩之跪在江易的坟前忏悔似的说,“我愧对江易的信任!”
徐寒霜说,“不关裴将军的事……”
裴朗说,“是啊将军,怪只怪那该死的平西王,他分明就是存心想弄死江先生!”
“也怪我!”二娃突然说,“江先生要不是为了救我,他才不会死呢!都是我的错!”
二娃的哭声震天响,所有人在这时齐刷刷看向他,裴珩之、副将和裴朗等人都在沉默,是啊,江易要不是为了救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死!江易就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徐寒霜看了眼众人,踉跄着起身,她帮二娃擦了擦他脸上的泪说,“不怪你,是江易好心,他是个好人,他如果能救你的话,绝对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你死……”
那晚之后,徐寒霜就对二娃特别好,而二娃也慢慢将那徐字摘掉,只喊她姐姐。
从这以后凡是见过两人的人,都当他俩是亲姐弟。
裴珩之知道江易是为了救二娃死的,所以徐寒霜想加倍对二娃好,也是在把他当成寄托。
但无论如何,只要这样能迫使她活下去,那就是好的。
不知不觉,裴珩之就离开大夏四个月了,在栗棠又一次寄来书信时,他听闻副将说,“将军,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皇上还等着您回去复命,公主也……也一直不断寄来书信,她很想你,末将希望你能够多想一想公主,和夫人,能够赶紧打起精神来……”
裴珩之待在荀城的这些日子里,每天除了打听徐寒霜的行踪,就是在醉生梦死,他身上的伤一直未能好全,可他却整日酗酒,以至于连汤药都没法喝,副将和裴朗每天愁都愁死了,可却根本劝不动,还好栗棠又寄来了书信,这才又让他们寻到由头劝解。
“是啊,将军,你原本打算三个月班师回朝的,如今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公主怕是如今都要变成望夫石,日日以泪洗面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公主考虑考虑,公主没有你可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