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沐恭手道:“皇上,微臣自然不敢质疑皇后的品德,皇后贤良淑德与皇上蝶燕情深,是常人不能及的慈祥,但正因为如此微臣才不放心,皇后仁爱众人,心慈和善,微臣是担心有人居心叵测,利用皇后的大爱谋一己之私,伤害了皇后也让皇上分心。”
辛成暗暗惊讶,孙清沐这是要质疑全臣的家教阻碍这次提议了:“孙清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孙大人认为谁家的女儿不够好?”
张亭道点点头,古来高位能者居之,谁家女儿进宫不是奔着高位去的,斗一斗有什么,孙清沐多虑了,赶紧让他们放女儿进去。
孙清沐不怒不喜:“辛大人言重,下官在后宫生活多年,自知后宫贤德的重要,也深知皇嗣对帝下的意义,微臣觉的若是让皇后先孕有皇嗣是万民之福、众望所归,难道辛大人认为皇后会没有子嗣?”
辛成顿时哑口,不是不能反驳孙清沐,而是当朝丞相皇后的生父在前面,他回话就是对他老人家不敬!
孙清沐继续道:“虽皇上圣明、皇后贤德,但皇子都是圣上的子嗣,若是出现妄自尊大者、自认为长者,反而有损皇上威仪皇后贤明,多生事端而已,待皇后有孕再甄选不过是几月的光景,却能换来国安民稳,微臣认为值得。”
尹惑、米和泽、辛成闻言心里一阵不快,还是要等了?皇后什么时候有孕?如果皇后一直不孕是不是一直不选?
可这样的反驳没人敢说,更没人敢质疑皇后不会有孕,皇后自入宫以来深得皇上宠爱,更无逾越之举,但皇后入宫一年圣宠不断却没有所出是事实!难道就这么等着?“皇……”
宋岩尰年迈的脸上有些难看了,他知道尹惑等人下面要说什么,自家女儿目前无出是事实,可谁没有私心,他自然希望皇上的长子长女出自女儿宫中,所以,他只能仗着老脸出列道:“皇上,小女至今未给皇上诞下一儿半女是皇后无德,皇后自不该阻扰皇上广纳贤妃。”
辛成悄然点头,还不赶紧让位,让众家女儿能者居者。
孟先己则琢磨着皇上女儿会长什么样子,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副见过的画面,临风而立,富贵威严,当得起天下第一美女,但又急忙挥去心中所想,吓出一身冷汗。
“丞相大人过谦了,皇后贤德是万民之福更是朕的造化,朕还没谢丞相培养出这么好的女儿嫁与皇家,何来怪罪直说,以后谁再质疑皇后失德就是质疑朕无能!”
众臣顿时惶恐:“皇上息怒!”
宋岩尰急忙低头,直言愧不敢当,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赌的也是这一把,如果女儿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只能说天不待她:“微臣斗胆请皇上再给皇后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皇后再无出,皇后便是有失母德,微臣会第一个恳请皇上纳妃!”他都说着份上了,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提纳妃。
宋岩尰环视一圈,深知这是女儿的唯一机会,就如孙清沐所说,如果皇后再无出后宫添了尊贵的女人保不准她们携太子以令诸侯。
众文臣垂着头,无人敢接丞相的话,就算心里有所怨言也无人敢说。
周天冷笑一声,更多的是对丞相话的无可奈何,谁规定女人结婚后一定要生孩子,生不出孩子还要下台忍受男人跟别人生,那男人如果不是大款是不是就该剖腹自杀:“行了!皇后深得朕心,以后这种话休得再说!纳妃之事以后再议!退朝!”
周天率先甩袖离开。
陆公公浮尘一扫,威严不失敬重的高声唱起——退朝!——
苏义一步冲到他爹身边,拎上他爹就走:什么意思!当年是谁苦口婆心让自己进宫?是谁说一直当他的后盾?现在好了,见到利益扔下他想扶持女儿生外孙了!过河拆桥是不是!幸亏皇上不是男人,否则他们岂不是全玩完!
苏永忠痛苦的拍着儿子:“轻点,轻点,这么多人看着,你给爹留点面子。”
“面子!?”你给我的女人找女人还给面子!苏义把老子拉到无人处,扔到墙上:“你想把谁嫁给皇上!”
孙清沐不等众人围堵,避开臣群早早的离开,他今天要见皇上,把事情说开。
尹惑等人困难的站起身,人老了跪的时间长身体难免僵硬。
几人刚想聚在一起再商议些什么,突然见宋丞相跃过他们直接离开,尹惑等恍然大悟想追上去解释却又突然止了脚步。
这件事他们没有与丞相商议,还在朝堂上公然议论皇后,丞相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他们鲁莽,开罪了宋丞相,如今提案又被驳回得不偿失啊。
孙康德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对于儿子有意推迟选秀的行为变得忧心忡忡,清沐是什么意思?
欧阳逆羽突然叫住苏水渠,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的两人应该同病相怜一些,都莫名其妙的被传与皇上有什么:“不知你放不方便,我想跟你讨教一下皇上在河继县有说过什么。”
苏水渠恭手怀里,如今面对昔日不敢想象的人,现在以淡然许多,不管皇上曾经有没有非常喜欢这个人,他没有让皇上为他展颜是事实,但欧阳逆羽找他想来是想探听皇上在河继时对国之军队的看法:“欧阳将军不妨去见黑将军。”
“有劳苏大人引荐。”
苏水渠苦笑,自己到底是嫩了,原来他等的是这句话:“欧阳将军客气,下官自当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