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摸过去,是温热柔软的触感。
他愣了一下,睁开眼。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趴在自己的身上,正睡得安稳
恬静。
像某种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小小一只,蜷缩在自己怀里。
他的手正贴在她的脸上,旁边就是少女纤细白皙的脖颈,脆弱到他轻轻用力,就能掐断。
几缕雪白的菌丝从她身体里伸出来,另一端连着自己腰部坏死的组织。
谢臻伸手把菌丝□□,简单思索了一下,觉得这朵小蘑菇大概率又是因为贪吃中毒了。
他检查了一下许沫沫的身体,发现没什么症状,只是简单的昏睡,这才放下心来。
谢臻看着她发了会儿呆。
奇特的,大脑完全放空,什么都没力气去想。
只是单纯的觉得,这种宁静而安稳的时光,在他生命中真是太少太少了。
“嗡——嗡——嗡——”
手环的振动打断了他,几乎是瞬间,谢臻又恢复成了那个无懈可击的完美谢处。
他“喂”了一声。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立刻道:“地点发给我,我三分钟后到。”
谢臻挂了通讯,用手托着许沫沫的脸,把她放到床上继续睡觉,自己艰难的爬下床,重新戴上金属下肢,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制服,拿着手杖从房间里消失。
许沫沫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昏昏的。
谢臻不见了,床铺也凉透了。
她呆了一会儿,这才有空打量这间屋子。
谢臻的房间很简单,简单到有些简陋。
屋子里唯一的装饰,是两张照片。
两个人许沫沫都在谢臻的记忆中见到过,一个是十几岁的文泽,一个是他的妹妹沈暖秋。
她忍不住想起沈祭月。
沈祭月原来是从谢臻砍下来的触手中长出来的啊。
沈祭月知道吗?
他看起来并不知道的样子。
许沫沫想起谢臻记忆里,叼着兔子给谢臻吃的人类幼崽,又想起袁琦博士说,沈祭月就算活过来,也会变成白痴。
白痴的话,就像谢臻记忆中那个样子吗?
可是白痴的沈祭月好大方哦~
许沫沫起了坏心眼儿。
如果她趁沈祭月变成白痴的时候,哄他送给自己一根触手,他……应该会送给她的吧?
毕竟,谢臻什么都没做,他就送了谢臻兔子吃。
想到这种可能,许沫沫立刻来了精神,头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劲儿了。
她连忙站起来回实验室。
路上,许沫沫隐隐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儿,虽然红色的雨水依旧在下着,但是她似乎听到了一种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