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亲自率军冲击泥步的大旗,突厥士兵人人无心恋战,纷纷掉头逃命,泥步努力许久不见成效,最后见败势已成无法挽回,也只能是长叹一声,带着亲兵队掉头逃命,左屯卫隋军士气如虹,一路穷追猛打,撵着突厥军队的屁股砍杀,直接冲向突厥营地。
与此同时,雁门城上的隋炀帝和隋廷文武也已经个个呆若木鸡,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之前还全部处于下风的四路隋军,怎么会在突然之间扭转局势?之前还稳操胜券的突厥诸军,怎么会象婆娘被人强奸了一样,急匆匆的逃回大营,把胜利拱手让于隋军?震惊之下,隋炀帝都忘了这一幕是自己朝思暮想多日的胜利时刻,隋廷文武也忘了欢呼雀跃,忘了赶紧拍马屁向隋炀帝道贺道喜。
最后,还是陈丧良的老伯乐樊子盖打破了这一鸦雀无声的场面,飞快拦住了悄悄往城下扔石头的封德彝后,樊子盖接过了那块十几斤重的羊头石,皮笑肉不笑的对封德彝说道:“封内史,这么好的一块石头,扔了多可惜啊?老夫替你收好,替你收好——哦,对了,是蒸还是煮?封内史想好没有?”
“樊尚书,天子面前,你就别和下官说笑了。”封德彝苦笑,尴尬说道:“刚才下官无礼,说了一句戏言,还请樊尚书恕罪。”
“天子面前,岂容戏言?”樊老顽固笑道:“老夫刚才可是说过,我军如果无法扭转局势,老夫就拿人头谢罪的,这会如果真被封内史你言中,那么不用天子动手,老夫可是早就自刎向天子谢罪了。老夫言而有信,封内史你也得说话算话啊。”
封德彝脸色哭丧了,旁边的裴矩则乘机落井下石,微笑说道:“封内史,樊尚书可不是轻易说笑的人,他和你打的赌,你如果赢了,我相信樊尚书一定会兑现赌约,现在你输了,可也要兑现诺言啊。”
封德彝的表情更加哭丧,谁知此刻已经心情大好的隋炀帝也站出来补刀,笑道:“封爱卿,樊爱卿是言而有信的人,这点朕都可以给他担保,你也是朝廷官员,可不能失了大隋朝廷的体面啊。”
所有的文武官员都笑了起来,包括封德彝的靠山兼裴矩的政敌虞世基也是如此——隋炀帝带头说笑,虞世基要是敢不笑,以隋炀帝的小心眼,指不定将来就有小鞋子穿了。被迫无奈之下,封德彝只得哭丧着脸说道:“好,我吃,我磨碎了慢慢吃,一天二两的把这块石头吃了,这总行了吧?”
心情大好隋炀帝放声大笑,隋廷文武赶紧附和,樊子盖也笑着说好,老夫把这块羊头石收好,让人磨碎了送给你封内史。倒了大霉的封德彝脸上尴尬苦笑,心里破口大骂樊子盖,更骂陈丧良,不过暗骂陈丧良的时候,封德彝又突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忙提醒道:“陛下,诸位同僚,陈应良陈副使怎么还没出现?他现在在那里?”
被封德彝提醒,隋炀帝和樊子盖等人也这才想起这件大事,赶紧四处张望间,仍然还是没有发现新的战场出现,隋炀帝不由又有一些疑惑,开口说道:“是很奇怪,我大隋军队已经扭转局势,正是陈爱卿率领主力出击的时候,陈爱卿怎么还没出现?”
无人能够回答隋炀帝的问题,虞世基和封德彝也赶紧琢磨如何中伤诬陷时,很少说话的杨智积再次开口,向隋炀帝拱手说道:“皇兄请放心,我军已经转危为安,无需担心战情,陈副使毕竟年轻,正是好大喜功的年纪,他此刻还没有出现,肯定是还在与突厥军队浴血奋战,也肯定是想为皇兄带来更大的惊喜。”
樊子盖和裴矩等陈丧良的靠山纷纷附和,都说情况肯定如此,隋炀帝则捋须叹道:“是这样就好,其实朕已经不想指望他能给朕带来更多惊喜,只要他能尽快杀败突厥,解除这雁门之围,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朕在这雁门城里,实在是被困得太久了。”
第258章 雁门决战(六)
陈应良在那里?当然在率领着中军主力和突厥中军决战,偏师战场逆转局势只能保证不输与获得部分胜利,想要获得真正意义上的全面大胜,彻底粉碎突厥军队对雁门城的包围,救出隋炀帝夫妻和大隋朝廷的一大帮文武官员,关键也仍然还是这个中军主力战场。
激战了半个多小时,主战场的局势仍然没有一点改变,仍然还是隋军重步兵强攻突厥军队正面,突厥军队冲击隋军左翼,靠着驱逐突厥俘虏冲击敌阵抢占的先机,隋军重步兵一度占据一定上风,在突厥战阵的正面打开了一个缺口,冲进了突厥前阵的内部,但是兵力还没有来得及展开扩大缺口,军队数量占据优势的突厥军就已经增兵反扑,拼命弥补缺口,一点一点又把隋军重步兵给挤了出去,把战局重新拉回均势。
隋军左翼战场的情况也一样,突厥军队从正面和西面猛冲左翼的太原隋军,太原隋军则在李建成的指挥下结阵而战,以血肉之躯硬扛突厥军队的骏马弯刀,打得十分顽强,也从没给过突厥军队突入战阵内部的丝毫机会,突厥军队反复多次冲锋,除了给太原隋军制造了不少伤亡和留下满地尸体外,也一直没有寻觅到好的机会攻破隋军战阵。
战局僵持不下,双方指挥官陈应良和始毕可汗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调整,全都是任由自军将士与敌人浴血苦战,杀得血肉横飞,日月无光,天地变色,死伤再惨重也不肯增兵增援。始毕可汗这么做靠的是兵多将广,仗着兵力雄厚,对这样的绞肉机消耗战还可以说是求之不得,陈丧良则是仗着自己手中仍然还有底牌未打,乱敌奸计也需要时间见效,不肯在这个时候就把战事规模过于扩大。
始毕可汗和陈丧良都是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李渊李大使却不干了,几次建议陈丧良尽快投入生力军,为自己正在艰苦鏖战的嫡系队伍分担压力,陈丧良却根本充耳不闻,最后陈应良还干脆呵斥道:“闭嘴!李大使,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有通敌嫌疑在身,没资格参与我的军机!”
“陈大帅,下官是否有通敌嫌疑,现在是你说了算,将来是皇帝陛下说了算。”李渊怒道:“但你现在简直是在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重步兵的盔甲负担本来就重,作战时间越长,体力下降就越严重,体力越下降伤亡就越严重,难道你这个道理都不懂?”
“李大使,你麾下的重步兵什么时候变成老弱病残了?才一刻多钟,就连盔甲都穿不动了?”陈丧良冷笑反问,又冷笑说道:“李大使,知道你是想保存嫡系实力,但你也要找一个象样的借口,别看你的年龄差不多是我的三倍,但是说到经历的大小战事,你是否有我的一半多?”
李渊的老脸一红,刚想辩驳,旁边的李靖却突然说道:“大帅,注意,突厥那边有动作了。”
陈丧良和李渊赶紧抬头看去,却见突厥那边果然有两支军队从两翼出阵,一左一右包抄向隋军重步兵的侧翼,见此情景,陈应良不由微微一笑,道:“始毕贼酋挺聪明嘛,不往我们的左翼增兵,却向正面战场加派士兵,是想引诱我增派军队吧?”
“应该是这样。”李靖分析道:“我们再往正面战场增兵,就会被突厥军队牵制在正面,分散我们的弱势兵力,然后突厥再以增兵左翼和冲击右翼的手段,引诱我们更加分兵和牵制我们的右翼,中军的力量就单薄了,突厥军队再迂回冲击我们的中军,把握就更大了。”
“如何应对?”陈丧良问道。
李靖笑笑,答道:“开皇十九年,杨素对阵突厥达头可汗,达头可汗以十万骑兵冲击我军,杨素令部将周罗睺率精兵迎击,周罗睺率军顶住正面,引诱突厥以重兵包围于他,待突厥久攻周罗睺不下,人困马乏,士气受挫,杨素这才率领主力发起总攻,一举大破突厥,击伤达头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