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房内两人的功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那人好可怕的眼神吓死我了。”
方拓坐回座位然后咧嘴笑了下带着三分尴尬七分自嘲。
“咱们还是喝酒吧没她们在反而更好。”冷幕白凝视她的脸庞半晌接着便笑了起身找了杯子重新斟酒并递到她的面前:“来不管有什么心事暂时都忘掉吧。”
方拓抬起头目光正好与他满带着关切的视线相触。心下感动伸手接过来跟着起身给他倒了酒同时在嘴角牵出一抹笑容:“干杯。”
“干!”两盏酒杯碰到一起。“砰”的一声气氛到这时才算真正热络起来……
半个时辰后。
“自从上次在文杰家一别咱们还没好好聊过呢。”冷幕白哈出一口酒气:“你二十三了吧?”
“是啊!二十三了。”方拓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她又二十三岁了。
“哈哈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二十三了啊。”
“对对我二十三了你不是问过了么?”方拓不耐烦地挥手旋即又瞪起眼睛:“冷幕白你那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怎么别扭。”
“哥哥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
“去死越说越没正行。”方拓撇嘴。
冷幕白摸摸鼻子脸上嬉笑的表情一下子收敛了他沉声道:“你就没什么打算?”说完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什么打算?”方拓有些疑惑。
放下酒杯他慢慢地说道:“以后的日子啊难道要一辈子漂泊在江湖上?年轻还好说以后年纪大了呢?”
“当然不可能。谁想那么远啊?”方拓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我看这样不如我帮你买几块地吧。”
“买地?”她错愕道。
“买地在这里和杭州买些田地就在天元庵的附近可以照料你娘等将来你厌倦了江湖的生活田租也能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那我岂不成了地主?”方拓失笑心里却格外感动。不过自己能不能支持到那时候还两说呢。再者现在已经找到了四块宝玉……
她舔了舔嘴唇才小声地道:“幕白这个话题以后再说如何?”
“好!”冷幕白见她似乎在逃避这个话题便也不在多说室内的气氛显得僵凝了。
过了好半天还是冷幕白先开口:“容越那小丫头没烦你吧?”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方拓一愣。
“记得当时你对她做徒弟一事显得十分的不情愿。”冷幕白放下酒杯慢慢地说道:“但现在看来你不但没撵她你们之间相处的还很融洽据她说你甚至教了不少的东西?”
“她很好。”想到和容越相处的日子方拓脸上不由得出现温柔之色:“她的性子同仙衣到有些相似很可爱。更何况……”顿了顿她又笑道:“我若撵了她她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岂不危险?”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冷幕白展开折扇悠闲地扇着但那双急变幻的眸子却泄漏了他复杂的心绪:“你真的是怕出现意外才让她跟在身边的么?”
“怎么这么问?”
“你其实在心里对我们这班朋友有些抵触平时还好咱们可以称兄道弟的可关系一旦过了某种界限你就会退缩回去甚至反应激烈……”他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继续道:“我总觉得你在害怕我们。你怕我怕文杰怕长风更怕隆云和顾文宇。”
“害怕?”方拓笑容未敛神色却一下怔忡起来。
“害怕!”冷幕白闭上了眼睛沉思一阵复又睁眼:“就是害怕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词了……”到最后声音全部转化为惆怅的叹息。
“你挺厉害。”方拓抿起了嘴唇视线的角度低了想了想她轻声道:“幕白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些?”
“我喝得有点多了。”冷幕白摇着头声音越的低沉。他也觉得今天的话有点多昨天方拓刚过生日又同无难母女相认了原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可喜庆气氛都让自己给搅合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暗叹口气他斜眼看向窗外春光明媚啊!蓦地心脏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疼得要命。这时才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这般失常了。今天不正是四月初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