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四乙基铅”事件无形中拯救了不少为论文发愁的人,报纸上的相干评论成几何倍数增加。美孚公司的新闻发言人付出了一只鞋子的代价,才挣脱了新闻记者的包围圈。而他的上级,美孚的实际拥有人洛克菲勒早已经高声叫喊着:
“准备飞机,我要去澳大利亚避一下风头。”
“澳大利亚可不行,那里太危险。”
“那你说去那里?”
“其实月球挺好的,科学家们说月球上没有空气!”
“混蛋,你敢耍老子!”
“不敢不敢,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停止生产汽油,还有那,是时候改一下姓氏了,洛克菲勒这个姓氏太拉风了。”
“停止生产汽油?那我岂不是就没有钱可赚了?”
“不停止生产汽油,您就没有命可活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印度有一个诗人叫泰戈尔的,他做了一首诗,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今金钱故,两者皆可抛!”
“听过,听过,我还听过一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句很合我的胃口,是谁写的?”
“是中国的山东先生!”
“啊,不要提这个名字,我真的会死掉的。”
美孚的大股东洛克菲勒尖叫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耳朵。
旁边他理性的儿子们纷纷解围。
“不要闹了,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找些科学家过来,研究一下怎么对付铅的问题。”
“我们最好的化学家就是米基利博士!”
“他呼吸了自己研究的四乙基铅,目前正在昏迷中!”
“其实全球最好的化学家是山东先生!”
“啊,不要提这个名字,不要提这个名字!”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就是不听!”
“山东先生有办法解决四乙基铅,他在论文里提到了可以用酶添加剂来代替。”
“……”
大厅里一片安静。
“一定要跟山东先生做朋友!”
在遥远的中国沈阳,美孚的代表们收到这个命令,立刻出发,米基利博士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现在谁还有空管他。
研究路线,要先坐船,然后换坐汽车,再搭乘老乡们的牛车,最后是步行,历经千辛万险,跋山涉水,迎来日出送走晚霞,怎么听着有些像西游记?那是当然的,这和西游记是同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求取宝贵的真理圣经,拯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在工业革命的时代,科学就是圣经。科学家就是上帝。
总之现在不是讲情怀的时候,美孚的代表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大庆基地,请求面见山东先生。大庆的人看他们就像看白痴:
“山东先生不在大庆,再说了,山东先生不见人的。”
“那可怎么办那?可真是要出人命了!”
美孚的代表们各种跪地花样求饶恕。
……
张美溪在大庆呆了几天,白天是和工程师们研究技术图纸,晚上去山泉湖里游泳健身,能量消耗有些大,她本身也太瘦了。那么解决起来也简单,就在野外点了篝火,来些烤肉做夜宵。
初秋的天气,到了晚上空气有些发凉了,大颗的夜露附着在灌木野草之上,颤巍巍的,随时都有结霜的可能。
山泉湖里的水却因为白天长时间的日照,还保持着最宜人的温润,所以去游泳吃肉过几次,就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