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唯一的女儿跟古家长子定亲,不久后就要成亲,这得到了汝南王妃的点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这样的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整个京城,有人嘲弄秦云裳心机重,竟然躲在云家用手段攀上了古家,又有人觉得古家是从武出身的,秦云裳这般的教养,其实还是委屈了的。
说好的,有坏的也有,翎萱让秦云裳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待嫁就是。
这一次,汝南王妃怎么都不愿意,一定要秦云裳从汝南王府出嫁,算是给她撑腰,要备足了嫁妆,看的好些人都在后悔——光有那些嫁妆,娶秦云裳也是不亏的。
汝南王府里的那些姨娘跟汝南王闹腾,说王妃是把王府里的东西送去给了外人,完全的吃里扒外……面对莺莺燕燕的哭泣,汝南王只能表示,那都是王妃的嫁妆,她要给谁,谁都无法决定。
自己的宝贝女儿被送去和亲了,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呢,若是这件事不依着自己的王妃,还不知道心里的郁结什么时候能打开,他哪里敢得罪呢。
汝南王妃才不管人家怎么说,只要不犯到她手里,她当没有听到。犯到她手里,她完全的不客气,一个姨娘,连侧妃都不是,能翻出她的手掌心的话,这些年,没有娘家的支撑,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
这些后宅的阴私,让她应付的相当的疲惫,可已经在这个位置上,她必须要坚持,为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更为了远在南羽国的女儿。
现在,看到云裳嫁的是不稀罕纳妾的古家,她是真心的为她高兴,也觉得自己能跟在天之灵的云家大小有个交代了。
秦云裳跟古明战的亲事,两边都很着急,宁氏是怕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命令,让儿子再去北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大胖孙子,所以才亟不可待的让两人尽快的成亲。
而两人的年龄也有些往上了,再耽搁,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呢。
关心秦云裳的人,只是觉得她能嫁出去,能找到幸福,就高兴了。而有心人则在算计着,这门亲事,到底带来多少的利益。
“古明战是傻了吗?若是皇上赐婚,绝对会有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何必娶一个没有靠山的秦云裳?”万俟凌轩跟史宏振在轩王府里说着话,眼里满是狐疑。“这对古家可没有一点好处!”
想着原本自己可以拉拢古家的势力,结果被古凤舞给破坏了,心里压抑的恼恨一直让他恨不得灭了古家满门。
他就不信了,古凤舞一个姑娘离家出走,古家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史宏振看着万俟凌轩那急躁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息,觉得他连云翎萱一个女人都不如——至少她应付任何事情都能镇定如初,而不会自乱阵脚。
果然是她的孩子好,有她的风范。
“事情不要看表面,”不管怎么说,都是史家要捧着往上的,所以史宏振到没有瞒着,而是认认真真的把如今京城的局势分析给他听。“秦云裳背后有个汝南王府,而汝南王有个和亲的小郡主,所以你要把握机会,对南羽国的那个公主好些,好劝她拉拢南羽国的势力,无形之中给你更高的支持。再说了,萱郡主对秦云裳那么看重,等于是彻底的把几家关系拉在一起,如今还多个雍亲王府!”
“雍亲王府?”万俟凌轩很是不屑的说道:“那老家伙处处跟我作对,仗着父皇对他没有猜忌,愈发的不把本王看在眼里了。若是有机会,铁定先要除掉这个老家伙,每每的坏本王的好事。”
若不是他三番五次的在朝堂上针对自己,这会儿,云翎萱说不定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还把云家给奉送上了。
虽然多年不在京城,但对于京城的局势是了如指掌的,史宏振望着气急败坏的万俟凌轩,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打清醒一些。一次次的算计都失败了,让他快要失去镇定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他心里有打人的冲动,但也知道,若真的打了,万俟凌轩现在忍下了,等到他上位的时候,就是史家最惨的开始。
“别小看了雍亲王,他那是大智若愚,”史宏振不知道该怎么让他明白,在京城混的,没有一点底蕴,谁敢那么高调呢。“若没有保命的手段,他怎么可能会让万俟晟炎娶云翎萱呢?”
万俟凌轩不是傻子,他之所以会失去冷静,是觉得步步算计,没有一次是成功的,所以才会这般的焦躁。现在,听到自己的小舅舅这么一说,双眼一转,眼露诧异的说:“那个老家伙,藏的可真深啊,那么多年,所有人都以为雍亲王是最不屑权利的。”
“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别小看那些不起眼的人,”语重心长的语气里有着深深的谋略。“就如云家,看表面,只是一介商户,可云家的暗卫到底有多少,你能确定吗?”冲动,只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弄的复杂。
“小舅舅,下面,我们该怎么走?”对于这个深藏不露的小舅舅,万俟凌轩很是依赖。
“筹粮草,备银子,再对南羽国的公主好些,最好拉拢住南羽国帮你,那么加上史家军,那个位置,除了你,没有人敢觊觎!”史宏振很是笃定的说。
这样的保证,让万俟凌轩的双眼一亮,觉得堵在自己心口许久的郁闷之气终于能吐出来了。
对别人,他是抱着怀疑的,但对自家的小舅舅,他是相当信任的。
史家,就数小舅舅最大胆,谋略最高,本事最深,母妃在小舅舅没有回来的时候,进场的唠叨,若不是因为上官媛,还不知道史家现在在什么位置呢。
“小舅舅放心,粮草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