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来说,张志刚觉得自己是不该偷听霍老的说话声的,但是以他的实力来说,听不到才不正常,听完那故事之后,张志刚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自己真是个魂淡啊,玛德,开了霍老那样的玩笑。
他不知道是哪些人带走了东方引,看样子是变成了尸体,成为那个风衣男子嘴里称呼的阴阳合济的神体,是谁!张志刚气的没治了,要是让我调查出来,我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过了一会儿,张志刚才渐渐冷静下来,他渐渐可以思考一些问题了。
比如,更有可能是圣教自己做的事情,要搞出什么阴阳合济的神体,于是牺牲了东方引,还有就是把东方引做成这个可怜的机器傀儡的人,那个截教老子,张志刚想起他来心里就更加来气了,下次再次遇见他,就是他的忌日了。
玛德,真是一群败类,张志刚狠狠的砸了一下门廊前的柱子,过了一会儿,听见屋子里没了哭泣的声响,张志刚赶紧推开门站了进去,看见霍老坐在椅子上在那里斗蟋蟀,脸上能看出流泪的痕迹,院子里那东方教主依然在那里放着,不过被老人盖上了一层白布,静静的停在那里,像是停着一具棺椁。
张志刚在院子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老人,然后一言不的站住,又掉头走过,终于,他忍不住了,他站到了老人面前,低下了一直还算高昂着的头,低声说道,
“对不起了,师傅,我不知道她是那谁,我就还以为她是一百年前那什么教主呢?但是没想到……”
“不用了,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霍晨叹了一口气,那一声轻叹里不知包含了多少辛酸,“这具人佣拥有越级对战的能力,对你是很有帮助的,你拿去吧,不过你要记得,尽量不要在我面前使用了,我有点难以接受了,哈哈。”
张志刚能看出来这笑容是多么的悲伤,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心,于是走上前去,在霍晨的耳边轻语了几句,
“怎么?”霍晨有点惊愕,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甘心吗?那可是那你的啊?!”
张志刚也是肉痛,毕竟这样强大战力的傀儡就这么扔掉了实在是让他于心不忍,但是他的心里也是有杆秤的,他知道有些事有时候该做,有时候不该做,便宜什么时候该贪,什么时候不该贪,对于人心来说,那些身外之物都算不得什么。
张志刚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在这个阳光还算充足的中午,张志刚开车带着他的师傅到了火葬场,准备对那具傀儡进行火化,张志刚心情不好也不坏,他早已看淡了这一切。
不过一个傀儡嘛,没了就没了吧,他吹着小曲儿,开车在一条柏油马路上飞驰,道旁的灌木林在闪过,后面的座位上也坐着沉思的霍晨。
霍晨心中真是有百般滋味啊,他感慨自己青梅竹马竟是在几十年后以这样的方式见了面,更感慨那世界上的人为何要对这么可爱的姑娘下此毒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眼睛有时会落在前排的张志刚身上,他不由得感慨自己的福分之深厚,能摊上这么好的徒弟,可以放弃眼前的巨大诱惑去帮助他。
张志刚这一步笼络人心做得算是很好了,霍晨对他的这个徒弟,只能说好,别的说再多都是扯淡了,毕竟来说本没有权利要他失掉这样一个绝佳的武器的,只是自己于人情上上的有点不好看。
但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那么也就应该无妨了,霍晨虽然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张志刚,但是也无可奈何。
毕竟自己还能教他的就只有一本巩固任脉的心得罢了。
霍晨不再想了,眯起了眼睛看着窗外的景物,眼前一个灰色围墙的大院进入了他的眼帘,恩?他同时也感觉到车子的走向,车子在向左转弯。
到了火葬场,一般来说步骤都是比较繁琐的,因为要火化的这个东西比较特殊,所以也没有带其他人过去,只有张志刚和霍晨两个人,张志刚驱动了一下眼镜,把东方教主放到了假山丛里,以免让别人看见,等一会儿把手续都办好了,再来驱动过去。
张志刚让霍晨老头留在车里,自己收拾好一切再来找他。
祭祀的园子里放起了鞭炮两响,盖过了应该有的,不该有的哭声,张志刚撇了撇嘴,走进了办公室里面,他抬起头,门口站着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太太。
老太太跪在门口哭泣,但是没有堵住门,只是一个劲的用自己满是冻疮的手擦眼泪,嘴角使劲抽动,抿着嘴,不敢出声,破烂的棉絮在裂开的口子里含着,她的眼睛一直向外面瞟着,只是一个劲的向前弓着身子,向啄米的母鸡一样,一颤一颤。
办公室里面开着暖气,几个年轻人坐在那里抽烟,聊的热火朝天,不时的出哈哈大笑,笑得张志刚心里一点滋味都不是,玛德,跟畜生似的。
“老妈妈,你怎么啦,”张志刚蹲下到老太太旁边,看着他,“跪在这里干嘛啊,多么冷的天啊,快起来吧,咱到屋里暖和一会儿去。”
张志刚不由得想起了他爹他娘,虽然他妈早就死了,他奶奶从小带过他,看着这老太太,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要是也受到这样的欺负,玛德,张志刚心里暗骂,不弄死他们全家,老吾老,以及人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