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看着死者的样子,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死者喉部有水肿迹象,有粘膜,颜色苍白,发肿发粘,喉部腔管萎缩,声门发裂发干,光镜下可以看到粘膜下层松着,间隙宽,死者是属于猝死,不存在他杀。”
高飞点点头,飞快地做着笔记。
却看到温宛并没有停顿,继续手起刀落,剖得得心应手。
高飞愣住了,问:“不是已经查出死因了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剖?”
“为了让解剖的结果更精细明确。”温宛解释得很淡漠,一脸的面瘫,手上半丝没有停。
高飞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喉部被塞住的死因,将咽喉和气管拿出来,仔细看看喉腔变窄的程度,看一下是不是有水肿,查出引起咽喉阻塞的源头,必要的时候,对死者体内血液进行排查,以确保药物或者毒性,是不是这样?”
温宛看了他一眼,点头,“是的。”
“温宛,我看你脸色好难看,你不如去休息一会儿吧!”
“不需要。我要缝尸体,此时此刻,只有尸体能让我快乐。”
高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僵。
他真的是受不了,他真的很想抗议,他特别想说,我们都是法医没错,可是能不能工作过程中不要这么变态好不好?太吓人了。
以前他们法医部分很正常的,和其它的部门从来都是和平相处,相当的友善,可是自从来了温宛。
这种幸福快乐的时光就没有了。
他们的法医部门成了别的部门眼里别样的异类。
十分的变态,血腥,整个一副冷漠的异类部分。
他心里清楚。
可是他不敢说,他明白,只要他敢这样说话,温宛手里那把锋锐的解剖刀,就要拿来招呼他了,他还是闭嘴的好。
也就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该闭嘴时就要闭嘴,不要废话多。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墨池来办公室时敲温宛的桌子,喊她一块儿去吃饭。
真的是想不到,这个世界如此的小。
刚刚拉着温宛的手进入了餐厅后,就看到了里面靠着边坐着的凉薄和沈诺。
墨池顿时就懵逼了,十分尴尬,她打着圆场扯着温宛的手要往外走,含糊的说:“那个,我们……换一家吃饭吧,这……”
“干嘛换一家吃饭?他们怎么不换?进去,吃饭。”
墨池一噎,一脸的懵,她这不是害怕温宛看着心里不舒服,会觉得难堪嘛!
谁想到她居然这么理所当然好像看不见他们似的,她倒是反而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相当难堪。
沈诺当然马上就看到了温宛进来了,她下巴微抬,脸上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仿佛胜利了一样。
她看着凉薄,十分爱娇地说:“凉薄哥哥,你看那边,墨池身边不是温宛么?”
凉薄皱了皱眉头,桌上的菜,他连一筷子也没有动过,他很敷衍地嗯了一声,十分的冷漠,完全没有想要交谈的意思。
他根本不想和她吃这顿饭,沈诺当然知道。
可是对她来说,凉薄愿意坐在她身边,能和她说说话,能这样单方面的吃一顿饭,已经是她以前想都不敢去想的好事了,哪儿敢对他再要求多。
不过,她也因此懂得了一个道理,真的喜欢一个人,真的想要得到一个人,还是需要用点手段的,不然的话,哪有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