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个迫不及待。”了因真心为老伙计高兴:“我想想给你们念个什么经文合适。”
“你要敢给我们念个往生经我就把你往生了。”沈散培笑骂:“叫你来给我们做个见证。”
“这么大的喜事不值得你大宴宾客?”
“我沈散培有儿子了,回去后自是要大办,可现在想让你做这个见证。”
了因对上他的眼神也笑了,他都多久没见过老沈这样纯粹的笑了,这也确实是值得打心底里开怀的事。
“行,和尚我就做这个见证。”
沈忠把椅子摆好,沈散培居于上首,了因在旁边坐下,简单的仪式,却比之回去后的大宴更重要。
沈怀信整了整衣裳,接过茶盏在大伯面前跪下,茶盏举过头顶:“儿,怀信,给父亲敬茶。”
沈散培接过来一饮到底,倾身将怎么瞧怎么好的儿子搀起来笑道:“我自己养出来的儿子我知道有多好,就不需要对你训什么话了。沈忠,再奉盏茶来。”
沈忠虽不解,但动作很快的又递了一盏茶到大公子手里,今后这就是大人家真正的大公子了!
沈散培拉着他转了个向:“你别嫌弃,认了和尚这个义父。”
了因一愣:“我一个出家人,不用……”
“不想要这个儿子?”
“说这话你亏心不?养这小子这些年我没出力?”
沈怀信当即跪了下去,双手举茶过头顶:“儿,怀信,给义父敬茶。”
了因心潮起伏,很多和尚是家里活不下去了送去出家的,可他不是。他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只是从小向佛,小小年纪时便已能背诵大篇的佛经,一打坐就可半日不动。祖母是居士,见他如此欣喜不已,常带着他去庙里烧香,他那时不懂,只觉喜欢那味道,再长大一些,他去了便不愿回家。待到十二岁时他拜别家人出家做了和尚,家中还有其他兄弟姐妹,父母虽不舍却也没有阻拦,并且每年都会送来大把的香油钱。
子息后代在他出家那日便断了,他从不曾想过,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跪在自己面前叫自己义父,他竟觉热泪盈眶。
合什宣了声佛号,了因接过茶一口饮尽,扶起人道:“一心想收为弟子的孩子成了义子,这何尝不是我们的机缘。好孩子,以后你大伯……你爹要是欺压你狠了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打回去。”
沈散培大笑:“你这辈子都等不到这机会。”
了因也笑起来,这确实是桩美事,比晚课重要。
修得我眼前发黑。大伯这个人很难把握,怕表现不出他的厉害,也怕写得过犹不及,轻了重了都是衡量再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