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散培拿起麻纸将之递过去:“不必着急,这半月你先静静心,让心智更加清明,有些问题说不定无需问我便迎刃而解。”
“是,那儿子先行告退。”
“去吧。”
见他真就抱着那一叠纸,又拎起两个包裹告退离开。
了因指着他的背影不可置信的轻声问老狐狸:“这就走了?不趁着你心情最好,最有可能成事的当口求恳婚事?”
沈散培摩挲着下巴笑了:“小看他了。”
“怎么说?”
“你我以为他会趁这个机会提起,是认为这是感情最浓,最好用的时候。”
了因点头:“是这样没错。”
沈散培看向老友感慨道:“和尚,我们老了。所以我们才会总计较利益得失,无论什么事都习惯以最省力的方式去达成目的,在权术中浸淫久了,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的人。你远离朝廷,人在净心寺,心在佛祖那,可那些过往在你身上烙下的痕迹太重了,抹不去,想问题的方式也仍是那样,改不了了。”
了因沉默着转动念珠,往后一靠笑了:“还真就是那么回事。”
“怀信却正风华正茂,年轻气盛,所以他不会裹胁感情来达成目的。”沈散培开怀大笑:“和尚啊,我真高兴。”
“我也高兴,那可也是和尚我的儿子。”
“同乐同乐。”
了因想了想:“他是打算明年大考拿个好名字才提这事?”
“脑子还是得多用,现在不就能想到事了。”沈散培笑:“我现在已经知道他什么打算了,若他真能做到,我成全他。”
“以他之所学明年大考肯定没问题。说到这个,老沈,你对他的将来怎么打算的?”
“这些事不需要我们去想了,他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走的路。”
了因拨念珠的动作都停住了:“他想好了?”
沈散培脸上的笑容根本下不来:“对,他想好了。若由我来定,他走的路会轻松些。可他既然想走那条辛苦一些的路我也支持,那条路要是走好了,将来会比谁都稳。”
“你都这么说,那自是没问题了。”了因闻言也就放下心来,起身道:“得了这么个好儿子,和尚我就破个酒戒,走,喝一杯去。”
沈散培没二话,起身跟上,这么美的事,当浮一大白。
大伯以后还是要少出场,太难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