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作坊这段时间生意怎么样有眼睛的都看得到,不知道多少人心里酸,我就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更不平衡。”
老族长叹了口气:“人心就是如此,大家一起吃不饱时反倒感情亲厚,差距拉开了,关系反倒生疏了。也不是闹意见,其实就是心里不是滋味,甚至觉得低我一头,心里多了道坎。”
乔雅南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发生在大伯爷身上的事。‘贫富’这两个字并不只是有钱和没钱这么简单,她只要不打算搬离桂花里,这事就不能不在意,当然,完全解决是不可能的,只能中和。
“作坊里我想添一味吃食,食材为冬笋。”
老族长点头:“这东西山里多的是,我让人去挖。”
“这事我们自家人就不用参与其中了,让其他人去挖,剥干净后一文钱两斤卖给作坊。”
老族长都不知道怎么夸好了,年难过,难过年,这时候要能得着这么一处来钱的路子比不得雪中送炭,那也能让他们知道,‘乔记’的存在对全村所有人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不过,“会不会贵了些?只要勤快,这东西上趟山就能挖回来一筐,集市里都是按堆卖。”
“就是要让大家知道,乔家发了财也不会忘了他们,这日子最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不然就全村人都别想好过。只是也需得约束好族人,我都还没膨胀,他们就别膨胀了。明年春夫役,把族里那些没在作坊做事,手里又有了几个闲钱的都送去磨磨浮躁气,在作坊做事的由作坊出钱,以钱代役。”
恒朝百姓的日子比前朝要好过许多,就比如这徭役,战事歇了后就不需要上前线服役了,改而为地方出力,每年一个月。常信县常用在河堤的维护和修桥铺路上,允许以钱代役。
乔雅南想了想,又道:“还有咱们村往县里去的这条路,等天气好了也得好好修一修,驴车天天都得往县里去,要是翻了车损失就大了,风雪天我都得拜托何叔帮我赶车,不敢让才学会的人上手。”
说完没听见大伯爷有什么反应,乔雅南疑惑的抬头看去,就见大伯爷笑眯眯的看着她,她几乎是立刻就脸红了,这些事哪轮得到她来管!都这么久了,这村官后遗症怎么还在身上!
“还有其他的吗?”
“是我僭越了……”
老族长挥挥手打断她的话:“好得不能再好了,便是我来想也想不到你这么周全,比如以钱代役这种事,穷困一辈子,哪里舍得拿这钱出来,但你舍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很多人都知道这个理,但是做得到的没有几个,但是你就做得很好。”
老族长笑了笑,又问:“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乔雅南连连摇头,有也没了。
老族长看她这样就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来了,便也不强求,下次再找机会:“我去和梅序说说这事,有钱挣的事,怕是一会就有人送笋来了,你准备准备。”
“要把笋衣摘干净,不干净我不收,太老的不收,还得注意着点,别挖得太干净了。冬笋是季节菜,明年我还收,让大家细水长流的来。还有,上山注意安全,摔伤了不归作坊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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