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三安慰她:“你别听她们瞎说,族里没人有那个心思。”
“她们小看我,您可别小看我,我不会这点话都受不住。”乔雅南放下筷子:“你们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可就说了。”
一阵沉默。
乔雅南真就说了:“我是替家族挣了钱,也带动村里的人挣了几个钱过年,可你们没分到半分好处。本就存着火了,想进作坊却还进不去,心里早就不爽了。如今找着机会闹这一场,想着说不定就能闹到好处了是不是?”
这番话说进了一些人心底,更没人说话了。
“照你们这想法,是你们得不到好处,也不想让娘家人得到,搅黄了大家都别好。”乔雅南笑着评价:“真蠢。”
“你有多聪明?你不会以为乔家能让你带着作坊嫁人吧?”
乔雅南终于看到开了几次口的那人,有些老相,灰扑扑的看不出年纪,敢这么说话,多半不是乔家人,在这宗族拥有无上权利的时代,乔家人没那个胆子当着大伯爷的面说这话。
乔老四离着近,认出来那人后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我说怎么敢这么不顾娘家人,原来是刘家的。”
看乔雅南面露不解,乔老四解释道:“她家就她一个女儿。”
那就怪不得了,娘家但凡有个兄弟也不敢这么闹,不过:“不都说娘家是出嫁女的靠山吗?就这么盼着靠山倒了?那不如……”
乔雅南战略性的停下话头。
那女人脸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她身边的人拽都拽不住:“你一个外面回来的还想赶我爹娘走?”
“我没说啊!不过你倒提醒我了,那……”
“我娘家几辈人都在桂花里,他们没犯半点错,你没资格!”女人色厉内荏的说完,旋即又看向梅序:“里长,我爹娘老实一辈子,你不能因为她几句话就赶他们走!”
里长又气又无奈:“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我在这里生在这里长,就因为我嫁到外村去了,挣钱没我的份,念书没我娃儿的份,我还没能说了?”妇人边说边抹泪:“要早知道这样,我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到外村去。”
乔雅南心里本来挺不舒服,她也不是冤大头,受了气自然要出,可看对方这样心又软了。还是因着太穷了,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这么在意,但凡日子过得好一点也不会去做这得罪人的事。
穷是原罪啊!
苦大仇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乔雅南道:“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同样的,做买卖也得慢慢来。作坊一开始收了十九个人做事,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有的人根本没事做,后来随着卖的量越来越大才忙起来。建学堂也是,得先把这事儿办成事,然后把这事办稳妥了,之后再慢慢做大。”
“今年要建作坊,甚至不止一个,花的钱说不定会比挣的还快,可乔家仍然愿意从作坊挤出钱来办村学。要建学堂,要请先生,零碎的事不知有多少,这些事全是我们乔家在干。你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等一年就能把孩子送来读书识字,却还要指责我做得不对,这是个什么理儿?我要真改了主意,村学变族学,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后面这句话威力巨大,这下都不用她再说什么了,那妇人的父母就赶紧拽着她离开了,怕她再乱说话,那母亲还把她嘴捂住,他们还要在这村里生活的。
疱疹加荨麻疹,一身红坨,痒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