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泛着白从地平线击拍过来,打在礁石上,又迅速退去。空气中满是混杂着的鱼腥味,似乎还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气味。
下午4点35分。
开始涨潮了。
虞翊顶着一块毛巾,站在窗前往外投了一眼。
豆大的雨滴砸进房间,云层压得很低,像是稍稍伸手就能碰到。
他抻了下手,把窗户拉进来。
古堡的窗户是铁铸的,经久的岁月里生出了斑驳的锈迹,要用力才能关上。
嘭——地一声。
窗户被虞翊关上了。
他眨了下眼,透过被水痕滑满的窗玻璃看着窗外。
古堡脚下,远处的海岸线边缘。
层层叠叠的白松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被陡峭的岩壁遮挡,有一侧的白松几乎从未触及过阳光,矮矮地倾斜在一侧。
越戈推门从浴室走出来,闷声轻咳了一下。
虞翊扭过头,把头顶被水珠浸湿的毛巾抽下来,走到他身边。
“没事吧?”他问。
越戈微微拧了下眉尖,伸手在腹部轻按了一下。
他摇了下头,把衣摆撩起一角。
虞翊看到越戈小腹几个尚未愈合的伤口微微渗了点血,几乎是同时垂下去。
越戈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沉声说:“一会儿就好了,刚刚把痂蹭掉了。”
虞翊直起上身,“嗯”了一声:“下去吧。”
·
晚宴开始的很仓促,玩家们局促不安地站在大厅中央,聚在一起。
虞翊站在楼梯上走下来,越戈换了身衣服跟在他身后。
太不对劲了。
虞翊目光飞驰着在大厅的奴仆身上扫了过去。
除了刚才在长廊遇见过的那个女仆,大厅此刻出现的清一色都是男仆。
像是除了伯爵的女儿、夫人,以及刚刚的女仆,整座古堡再也没有一位女性。
众人在大厅等了30分钟,迟迟没有等到伯爵夫人。
第31分钟的时候,她出现了。
伴随着的是一声充满笑意的问好。
伯爵夫人拉着她的男伴出现在楼梯口,朝下面的客人们行了个礼。
“感谢各位大驾光临到圣彼
夫人嘴角勾着一个夸张的笑容,她身边的男伴战战兢兢走下来,发丝还是凌乱的。
表情说不出的惊恐,脸色看上去很苍白。
似乎是经历了某种非人的折磨,或是……亲眼目睹了某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虞翊目光冷漠地在伯爵夫人脸上停了一瞬。
伯爵夫人很快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偏了下头,和他对视。
虞翊木着脸朝她点了下头。
伯爵夫人好像……要比之前年轻了?
夫人抬了抬下巴,忽视了丈夫情人探究的目光,高傲地拎着裙摆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