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意被他抱去浴室。
她挣扎不动,一口咬在他的下巴,顿时显出一个牙印,“你就知道欺负我。”
柏舟没作声,取下花洒,对着一旁,放掉冷水。
她感觉那里又麻又疼,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尤其是被热水冲刷的时候。
体内张开了一个黑洞,旋转着,越扩越大,大得好似从盘古开天辟地就存在,足以反噬掉她,足以毁天灭地。
等她意识到,她是想要时,她已经主动贴上去了。
裙子彻底湿了,湿淋淋地搭在浴缸边。红牡丹被雨打蔫了,蔫头耷脑的。
浴室雾气弥漫,恍若清晨的海面起了大雾,里面的人都融成每一滴水,而月光随着波浪起起伏伏。
男女的声音交织着,已经分不清谁的轻,谁的重。
孟水意的手压在墙上,瓷砖又亮又滑,她一度扶不稳,差点滑倒——如若不是他在身后搀扶着的话。
柏舟贴着她的耳廓,吐出的气息和花洒落下的水一样烫,他说:“看样子,你的确很喜欢。”
她细白的天鹅颈弯着,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显现出青色动脉,他情难自已地将唇贴在上面。
轻轻一嘬,就是个淡红的印子。
血管里,血液流动的速度与力度,让他起了暴戾的心思,恨不能一口叼住,咬破,品尝血的腥甜。
柏舟也确实咬了一下,她吃痛,意识也清醒了几分,“这你也要报复我?你是吸血鬼吗?”
“我要是吸血鬼,我就把你同化,让你除了我,永远不可能跟别人在一起。”
他舔舐着那处咬痕,殷殷切切地说:“水意,我只爱你。”
她之前问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他答不上来,因为有很多个瞬间,为她着迷。
就像波德莱尔写的那句:“我的心思不为谁而停留,而心总要为谁跳动。”
他这辈子,就只为她动过心。
硬要说一个准确的时间点的话,也许就是那个春日晴朗的一天,她就那么闯入他的心,再也没有离去。
他曾经有心病,将自己困在铁笼里,困兽一样挣扎,把自己也挣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因为念着她,想着她,这几年慢慢地,竟已自愈。
今天晚上拥着她,睡了一个七年来,绝无仅有的踏实觉。
她比安定药更有效。
柏舟以为自己生性凉薄,满盘算计,只为自己,不懂得如何爱人,却也是她,让他品尝爱情的滋味。
哪有什么老不老练,生不生疏。
因为他是掏了心窝子去爱她,不给自己留余地。
他要怎么爱她,才爱得够,那么好的女孩子,那么好的孟水意。
在他表陈心迹的同时,动作并未因此和缓。
孟水意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不知在隐忍着什么,他心疼地去拨,“别咬,宝贝,会咬破皮。”
她松开了,唇都咬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