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高中班班级氛围一直不错,孟水意还跟几个同学偶有联系,包括之前的陈姿丽,他们知道孟水意回国,说要过年约出来聚一聚。
他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可以带家属吗?”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明天没事吗?”
“何无忧叫我去他家吃饭。”
“你去呗。”
柏舟稍微退开一点,低头看她,“你怎么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
“没有啊。”孟水意收了收手臂,“这不是抱得紧紧的吗?”
他不说话,她“噗”地笑了,说:“想让我天天黏着你,离不开你呀?我才不是那种人。”
柏舟知道她,从来不肯给人添麻烦,若有事了,能自己扛就自己扛的性子,这也就决定了,哪怕她心理再依赖谁,也不会缠着不放。
但他还是问:“难道你已经看腻我了?”
她故作讶然地看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吗?你那会儿老是拒绝我的好意。”
要是早知道她将来是他心爱的女孩,要是早知道他们永不能分隔。
可惜,“世上没有‘早知道’。”
孟水意说:“我当初送你的手账本还留着吗?那是我除了我爸、高宴、老师,第一次送异性礼物呢。”
“在。”柏舟好笑,“你除开的人也太多了。”
她手指在他喉结上滑着,他说话时,它就上下滚动着,“我还以为你早扔了。”
他捉住她的手,不让她作怪,“我没问过你,当初为什么要送。”
“看到就想到你了。”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这首《邶风·柏舟》的作者自古有争议,有说是仁臣,有说是怨女,不过这句话用来形容柏舟,也颇为贴切。
其实,孟水意也是这样的人。他们两个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类人。
——柏舟是他,也是她。飘荡在水中,无所依傍。
他们俩这么腻着聊天,将被窝焐得热烘烘的,火烤过一样的暖。
直到孟水意困得打哈欠,最后亲了两下。
柏舟伸手关灯,“晚安,宝贝。”
“晚安。”
大年初三,依旧是个晴天。
差不多到下午两点,孟水意出门,苏蓓蓓上午去走亲戚了,现在才有空。
她们在高宴工作室碰面。
那是他新租的地方,还没装修,他让她们看看怎么样。
苏蓓蓓看过,就说:“高宴你这几年赚不少啊,这地段,这面积。”
高宴拿出一次性纸杯,给她们从饮水机泡了热茶,“我哪有这个能耐,我爸妈还赞助了一些。”
他看了眼苏蓓蓓,“是不是已婚人士都容易发福啊,我怎么瞅着你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