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医生站在病床前,坚持抢救了许久。
但直到最后放弃,也没能为这个孩子保住母亲。
时间凝固在宣布死亡的那一刻,沈晨一动未动。
沈晨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当她离开的那一刻,她不想听见沈晨的哭声。
她说男子汉要勇敢,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哭。
她只希望,沈晨能勇敢的,和她说一声晚安。
良久良久,沈昱赶来时,沈晨仍然站在角落里。
沈晨没有那个勇气,和自己的母亲说晚安。
母亲脸上的白布,父子两人谁也没有再次掀开。
在这场催眠中,沈晨再次看见沈昱的眼泪。
那滴眼泪从毫无生气的眼中凝结,滑落在空洞的脸上。
很快,沈晨全身的颤抖逐渐清晰起来,不适感再次叫嚣。
他从回忆中骤然坐起,闻着医生准备的清新剂,却感觉连同刚刚服下的精神药物,全都没有削减他的应激反应。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帮他轻拍后心。
心理脱敏治疗往往非常痛苦,需要患者一次次面对不同程度的情感创伤。
而与大多患者不同的是,沈晨更加特别,因为诱导他产生心理问题的应激点,只有那一个场景。
他需要一次次回到那个场景中,而后通过心理医生的安抚,逐渐接受它。
这个过程,将会沉痛又漫长。
治疗结束后,沈晨正准备离开。
心理医生出言叮嘱:“如果在治疗期间,你发觉自己出现其他症状,比如失眠、食欲骤减、提不起精神等等,要及时与我联系,修改治疗方案。”
沈晨点点头:“好的。”
午时的阳光,照在刚刚出过一身冷汗的沈晨身上,使他舒服了些。
沈晨刚坐上车,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他疑惑着接通,对面态度非常有礼,表明了电视台记者的身份,并提出请求,想就陆奇人体实验的事,与他做一个详细访谈,聊聊他为何会如此相信陆奇,坚信问题出在岑江集团内部。
沈晨耐心等对面说完,而后只想了一秒,就做出决定。
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同对面拉扯几句。
最终,他答应了访谈请求。
商讨过时间后,沈晨挂断电话。
他没有将手机放下,而是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不多时,短信收到回复。
一串没有存进通讯录的未知号码回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