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舟提议:“你要不要像之前一样出国散散心?我让林言给你订机票。”
沈晨摇头,像是在说,他哪也不去。
他知晓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角落,都不会有他想见的人影。
在这片既定的时空中,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简知舟叹了口气:“要不,再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沈晨沉默了一阵,答道:“好。”
简知舟放弃了让沈晨振作起来的想法,他只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和沈晨随便地聊了聊学界八卦。
简知舟的喋喋不休,让沈晨的大脑停止思考,陷入了闲暇与充实之间、模棱两可的状态。
他的眼睛累到极致,连屏幕中的字影都模糊起来。
视线纷乱间,书房好像还同从前一样,随时都会有个人影在门口出现,用各种匪夷所思的理解,打断他和简知舟的谈话。
只是沈晨一边听,一边默默地等了良久良久,也没有等来那个人。
深夜降临前,简知舟离开时,拿走了那罐沈晨没有碰过的啤酒。
他站在书房门口,扬了扬手里的啤酒罐。
“等我能得到些结论时,我再来找你喝酒,你还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沈晨抬头看他,有一些不解:“什么结论?”
简知舟坦言:“我也不知道。”
沈晨微微蹙眉,停顿片刻后,开口道:“我没事,忙你的吧,让他们也别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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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简知舟的提议,沈晨在去上课前,将稍长的头发剪了。
他把自己收拾得如往常一样,开车来到学校。
那场关于生物科研被禁止的强风,终于还是吹到了国内的校园里。
他的课堂中,下半学期来上课的人数,只有之前的三分之一。
上课前,一位仍然坚持坐在第一排的男同学,在沈晨迈上讲台后,关心地问道:“听说您受了枪伤,重伤住院了很久,身体都恢复了吗?”
沈晨点点头,回答道:“谢谢,已经痊愈了。”
除了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
在这个时候,仍然愿意继续研习生物学的学生,多半都是真心喜欢听沈晨讲课的。
某宿舍老五坐在习惯的后排,看着人影萧条的课堂,举起手来,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沈晨冲她点点头,女生朗声道:“沈教授,我们宿舍有两个人是被家长逼得换了专业,不是她们自己不想来。”
沈晨的视线从她开始,环顾过整个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