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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派来担任萨兰斯克步兵第3师师长的是年仅22岁的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这厮第一次担任师级指挥员就遇到了这样严重局面，虽然是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也在莫斯科的军校里接受了相对系统的训练，可面对眼前的严重局势显然有点手足无措的惊慌。

“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我说师长同志，刚才我在望远镜里瞧着清楚，敌人才一个骑兵连的兵力向你们阵地佯攻，1000米1000你就给我暴露了机枪阵地的位置？你打死了几个敌人骑兵？一个没有？

像敌人这种骑兵小部队的试探性进攻，你的机枪火力点根本用不着开火，直接把敌人放到护城河边，用步枪齐射就能给哥萨克骑兵一个一个点名了，你慌个什么劲，得亏着对方的炮兵还没有就位，要不然我配属给你的6挺马克沁这会儿一准叫人家给端掉了！”图哈切夫斯基一边点着手里的刚卷好的莫合烟，一边数落着年轻的第3师师长。

“是，司令员同志，您电话里一批评，我们就停止了射击，还第一时间转移了机枪阵地，第3师多数都是新战士，你知道，敌人骑兵那个冲锋的架势还是很足的，机枪手一紧张就扣动了扳机，好在对方的炮兵没有开火！”第3师师长乌博列维奇涨红着脸道。

“城南呢？约纳·埃马努伊洛维奇，你的第4师怎么回事，为什么有部队擅自撤离阵地往城里跑？”集团军政委兼参谋长科博泽夫显然看到了城北防线上部队出现动摇的一幕，这时候气不打一处来，抢在图哈切夫斯基之前质问道。

“报告政委，有个连队食物中毒，不少人跑肚拉稀，敌人骑兵从城东兜过来的时候马蹄声响彻云霄，烟雾弥漫之下这个连集体跑肚子腿软，跑回城时因为要上厕所，总不能全拉在战壕里！天气热的不行，要不然阵地上不等白卫军骑兵冲锋，咱自己就把自己臭死了！”

萨兰斯克步兵第4师阵地上之前出现的不稳局面居然被代理师长约纳·埃马努伊洛维奇·亚基尔轻轻用跑肚拉稀的借口揭过，这边科博泽夫被气的差点暴跳起来，其他几个师长听了亚基尔这回答也是瞠目结舌，一边的集团军司令员图哈切夫斯基却摆了摆手道，“下不为例，大敌当前今后谁的部队再敢擅自离开阵地，统统枪毙！约纳·埃马努伊洛维奇，你的兵为什么会跑肚拉稀？原因查清楚了没有？”

“报告司令员，原因查清楚了，连队炊事员做饭的时候在汤里放了不少战士们摘来的野菜，没挑拣清楚，里头混进了有毒的野菜，师部已经关了炊事员的禁闭，并决定在全师范围内抽空进行野菜知识培训，司令员，您也知道，第4师不少战士是工人出身，农地里的活没什么经验，这撒出去摘野菜的时候保不齐就混进来不能吃的有毒野菜了！”

代理第4师师长亚基尔的立正回答一板一眼，第4师阵地动摇这事居然就这么被他厮混了过去，当然，事后有传说第4师不是喝野菜汤中毒拉肚子腿软，而是被白卫军哥萨克骑兵的气势给吓得腿软离开了阵地，好在这个连师部执法队的轰赶下第一时间又回到了阵地上，要不然，图哈切夫斯基只怕早就下令集团军执法队杀鸡儆猴执行战场纪律了。

第六百七十五章　（二）决心很重要

“这么说的话，城南城北城东城西，咱们4个师的当面阵地上各出现了白卫军一个哥萨克骑兵旅？那对方就是2个骑兵师的兵力了？”集团军政委兼参谋长科博泽夫掰着指头很快算了出来。

“瓦西里·伊凡诺维奇，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第1师想出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具体怎么想的？难道你用第1师的步兵去追白卫军骑兵？”

图哈切夫斯基没搭理科博泽夫的话，转过脸来问自己的爱将夏伯阳，刚才在电话里夏伯阳请求出击，探明对方的虚实，图哈切夫斯基一时没敢答应，他知道夏伯阳是骑兵师长出身，打冲锋打习惯了，可这会儿，整个第1集团军都凑不齐一个营的骑兵来，用步兵师出击去追人家骑兵？那怎么打？

富尔曼诺夫等几个师长闻言也都把视线转向了夏伯阳，作为主力师师长和前骑兵师师长，31岁的夏伯阳此时是第1集团军资历最深年纪最大的将领，连集团军司令图哈切夫斯基也不过区区25岁，集团军政委科博泽夫28岁、其他几个师长富尔曼诺夫27岁、乌博列维奇22岁、亚基尔23岁、第5师师长科尔克24岁。

“司令员同志，用步兵追骑兵显然不行，我打算跟您借用一下集团军司令部的骑兵侦察营，另外，再借一个重机枪连，由我亲自带领，从城东和城南的结合部杀出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

刚才我在阵地上仔细看了，对方的兵力差不多以骑兵营营为单位在运动，这会儿对方的人马都应该疲惫不堪了，我带几百人出击一下，捞几个舌头回来就好，对方追击的话，正好把对方骑兵引到我们阵地前予以杀伤，反正护城河那么宽，我们只要守住桥对方一时半会就过不来！”

“瓦西里·伊凡诺维奇，高尔察克可不好对付，集团军骑兵侦察营之前在西北遭遇敌人两个骑兵营的夹击，只跑回来一个连，营长麦列霍夫和其余三百多人悉数损失，这会儿您再出去，对方的兵力比刚才还要多的多，这不是白白上门给人送礼么？”集团军政委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率先站出来反对。

这时候乌博列维奇、亚基尔和科尔克三个代理师长也纷纷摇头反对，要是夏伯阳全师徐徐推进和出击的话，没准还能立于不败之地，只带几个骑兵就出去想捞一把就走，集团军骑兵侦察营的遭遇已经是明摆着的了。

就算你夏伯阳是骁勇无比的红军骑兵师长出身，可架不住现在第1集团军连好点的战马都凑不起几匹来，各师旅团长骑骡子的都不在少数，上哪给你踅摸一支管用的骑兵用来出击？

“夏伯阳同志，你是我们第1集团军主力师的师长，这会儿可不能由着性子轻举妄动，高尔察克的西集群都是哥萨克主力骑兵师，现在光看旗帜和番号就已经出现了4个师的架势，就算你师阵地的正面对方只摆了一个骑兵旅，可你带一个营出击的风险也实在是有点大，同志们的意见不是没有道理！”

图哈切夫斯基显然心中很犹豫，既想摸清楚敌人的虚实，又怕一出击再叫人包一次饺子，损失一个营事小，折了夏伯阳的话，第1集团军这仗可没法打了，跟莫斯科也交代不过去啊。

“我这次是有备而出，咱们集团军骑兵侦察营叫敌人包了饺子那是措不及防，何况咱们那哪叫骑兵营啊，马都没有几匹，压根就是群骑着骡子和毛驴的步兵，被人家骑着顿河马的哥萨克骑兵撵起来当然没得拼，我这次出击，队伍要精干，我把全师的旅团营干部的坐骑全部挑好的配属给出击部队，司令员，你再给我个骑兵连，什么骡子和毛驴就不要拿出来了，大走骡的话勉强用来拉重机枪也就罢了，毛驴可千万别出来现世了！”

夏伯阳一副信心十足有备而来的架势，让几个莫斯科来的年轻的师长们瞧着油然而生敬意，嘛叫革命的英雄主义，眼前的夏伯阳同志就是典型的代表啊！这才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是全体苏俄红军战士学习的榜样！

“德米特里·安德烈耶维奇，你是夏伯阳同志的老搭档，你觉得现在出击是否可行？”图哈切夫斯基沉吟了一下，转过来问一直沉思着没有说话的富尔曼诺夫，作为三个从乌法战役冲突围出来的亲密战友，事实上，重组后的苏俄第1集团军中，能被图哈切夫斯基完全信任的只有夏伯阳和富尔曼诺夫，这也是图哈切夫斯基优先组建和保障步兵第1、第2师满编制的原因。

“出击的话，应该可以，不过，敌人是哥萨克骑兵，和他们比机动性显然不行，夏伯阳同志说拼凑一支骑兵小部队来出击的打法太过冒险，而且，很难试探出敌人的虚实。

根据我的观察，高尔察克正在城北布置炮兵阵地，重机枪也都集中在那个方向，显然其余三个方向纵马奔驰的哥萨克骑兵不过是用来扰人耳目动摇我们军心的，我建议，如果要出击，至少应该派一个团的步兵主力，加强2个重机枪连，从城南出击，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