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些人走后,白桥不紧不慢地揭开茶盏,便能?发现选用的是上好的茶叶,碧绿清透,凑近还能?闻见?清新的茶香。
诚意?很足。
“白二少爷放心,我十分?看重这件事,选择白二少爷亦是深思熟虑。”沈宴清看出他的心思,缓缓开口道。“当初在遂州时?,其他人总会因为你们是山匪便避而不谈,但?我并不认为你们十恶不赦。”
“白家人性?情温和,打着山匪的名号,不过?是要?从官府这里为自家人挣一条出路。我身为皇子,能?够理解。”
沈宴清丝毫没有平日的威严,唇角带着轻轻的笑意?,看起来平易近人:“后来把扈州的事交给你们,是希望你们在明面上将功折过?,洗去原先的罪名。”
白桥双手交叠,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是对的。
强闯官府,私占山头,藏匿军械,甚至把出入遂州的关口都把握在自家手上,这些罪名叠加起来,所有人都活不了。面前这个人的确有放他们一马的心思。
“你想让我怎么做。”白桥认真地问。
“浥州的事涉及两国邦交,更加复杂。浥州官兵懒怠已久,东海国此番又是有备而来,浥州之事,并不好解决。”
沈宴清神情严肃:“我朝迫切需要?一个能?领兵,且对浥州熟悉的人,我知道白二少爷多年?往来浥州营生,这件事最适合你。”
白桥问:“何日启程?”
“这几日清点人数之后就可以?启程。我会将御卫营一部分?侍卫拨给你,保护你的安全,也可以?为你打探消息。除此之外,朝中有几位将领会跟着一起去,还有上次同你一起带兵的凌温书也会协助。”
“姓凌的那个?”白桥摇摇头,“老古板。”
沈宴清眼睫微垂:“在浥州这件事上,他会听你的。他出身大家族中,算是氏族子弟,所行之事要?维护家族颜面。”
白桥摆摆手:“知道了。”就是得给姓凌的留点自尊心。
“浥州之事并非一朝一夕能?解决。”沈宴清认真道,“希望你能?早日凯旋,参与我和桃桃的婚事。”
“……你。”白桥拧紧眉,没料到他会在此时?又说起这件事。
三番两次,信誓旦旦,让白桥不由得问:“你是认真的?”
“不对,她还有婚约。”白桥立即想起之前给白桃安排的借口,“她要?成婚必须回——这玉佩怎么在你这里。”
呆愣的表情随即被诧异所取代?,白桥看见?面前的青年?从胸口的衣袋里取出一条玉佩,上面正?好有一个“孟”字。
来京城时?,白桥每日都要?叮嘱白桃带好,如今却?出现在他身上,还被他收在这么……贴身的位置。
“她给我的,我一直贴身带着。”沈晏清慢悠悠地将玉佩下的流苏叠起,满面微笑,“她倒没有明说,我猜出来婚事是假的。”
这话更像是怕白桥怪罪妹妹的说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