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长州以后还没有去过铂金宫,忽然想去看看。
铂金宫这个点儿比青云楼要热闹得多,青云楼里的客人大多要天色黑透以后才慢慢上来,而铂金宫是天稍一黑就有人了。
那些朝九晚五的年轻人,一天之后像被放出笼子的鸟儿,迫不急待到这里来放松。
我也没有直接找峰子,就先自己逛着玩儿,想起第一次和眉姐来的时候,还在这里被伊华那个货给耍了一通。
想到这事儿忍不住笑了笑,身边掠过一个人,我也没有注意到是谁。
那个人停住,又折了回来,惊喜的说道:“白小姐,真的是你呀?我还以自己看错人了呢。”
我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兴高采列的模样,微笑点头说道:“吴保安,是你啊。最近怎么样?”
“托白小姐的福,挺好的,”吴保安很高兴,好像完全不记得上次跟我之前的不愉快,“您……找峰哥吗?”
“嗯,一会儿找。我刚到,你今天当值吗?”我问。
“是啊。白小姐,我现在可是尽忠职守,特别……任劳任怨。”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有些想乐,这种词儿都想出来了,不过,他能好好做事也挺好,我点头说道:“那就好,回头我跟峰子提提,会记着的。”
“多谢白小姐,多谢白小姐。”他连声说道。
我让他去忙,他又连谢了几声,转身走了。
我并没有往心里去,继续往前走,我去的大厅的方向,没有先去包厢,走到岔路口,忽然看到一个人影一掠,有几分熟悉,我还没有看清楚,人就不见了。
眼花了?
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大厅里音乐开得声音特别大,说话几乎要用喊的,舞池里的人还不多,光线忽明忽暗,恍得我头疼。
在吧台那里要了点喝的东西,有几个年轻男人过来搭讪,都被阿九给瞪走了。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位子,让阿九坐过去,我要是不吭声,他就别动。
没过多久,从外面进来一个男人,长得不错,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大衣脱了搭在臂弯,没有去跳舞,坐在我旁边的位子要了一杯白水。
他手上的腕表若隐若现,嗯,大牌。
“冒昧问一下,你喝的是……”他喝了半杯之后转头看着我问道。
他的眼睛带笑,很亮,灼灼的盯着我。
“水。”我淡淡说道。
“还真是巧。”他指了指自己的杯子,“我也是。”
我笑笑没说话,他指指自己的脑子说道:“我极少喝酒,因为我的工作需要我保持一个清醒的大脑。”
他自以为很酷的笑了笑,“我的朋友们都说,我自律的有些变态了。”
我笑笑依旧不说话。
他抬了抬手,腕表彻底露了出来,在灯光下闪着光,几个路过的小姑娘眼睛也跟着亮了亮,目光在他身上打了几个转儿。
他似乎很享受,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转头要了两杯颜色漂亮的鸡尾酒,一杯留给他自己,一杯轻轻推到我的面前。
“但是,我今天想破个例,不知道小姐你能否赏个脸。”
我浅笑低头看了看那杯酒,冒着小小的泡儿,漂亮的颜色
,激发人的少女心。
再搭配上这么一个出色的男人,在这样的一个本来就容易暧昧的场合里,的确很容易让人心动。
我当然……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