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礼跟司槐换回原本常服,司槐看向苗媃和左一锋有些为难。
行宫肯定是不能让他们两人进,该如何安置二人,就成了一大问题。
左一锋瞧出司槐顾虑,扛起苗媃一指不远处,“寒舍一叙,如何?”司槐愣了。
两人虽说是认识多年,但果然还是有很多彼此都还未来得及了解的事,就比如……
左一锋竟然还有家!
这点怕是包括司槐在内,所有知道鬼市左一锋的人,都一直以为他从未离开过鬼市,一直住在其中,更不要说还能在地上有个家。
左一锋咋舌,无奈道:“吾乃人非鼠。”
左一锋说的自是在理,他是人又不是田鼠,怎么可能一直生活在地下。
长时间剥夺一个人接受阳光的权利,这个人的精神一定会出现问题,绝不可能像左一锋现在这样。
细想来,明明就是很不现实的传闻,但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左一锋身上,就总给人一种……
也不是不行的感觉。
左一锋身上,有种颠感,实在世间少见。
司槐跟沈砚礼同时抿唇忍笑,都未将心里话说出。
左一锋在前带路,瘪瘪嘴,也装自己没看出两人刚刚在想些什么。
四人很快便看到了左一锋所说的寒舍。
一人搭建的小院,院虽不大,却自成一格。
院落四周,以竹篱笆围起,篱笆上爬满了青藤,偶尔点缀着几朵野花,随风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院内,一块平整的土地上铺着石板,石板间隙中,绿草如茵,显得生机盎然。
小屋的主体是一间简朴的居室,外墙用粗犷的原木搭建,屋顶覆盖着茅草,与周围的树木相映成趣,窗户上挂着竹帘。
沈砚礼挑眉,对左一锋这样的人,能有如此巧手,一人搭建出如此简朴却五脏俱全的家,表示怀疑。
左一锋刚好转头,就看到沈砚礼那副质疑的模样,略有不满的问道:“殿下是有何问题吗?”
沈砚礼敛眸,沉声道:“未有。”
他虽对左一锋怎么看都不顺眼,但最基本的素质还是要有的。
随便否认他人的劳动成果,不是什么君子所为。
左一锋满意的转过头,推开院门,带着两人进入房中。
把苗媃丢到榻上,左一锋搭脉确定了一下,苗媃的脉象仍平稳无异,丹药的效果也在正常发挥作用,看向司槐感叹道:“无碍,过不了多久便能苏醒。”
司槐松了一口气,左一锋却蹙眉询问道:“几年不见,鬼主小畜生都相识了?”
左一锋此言一出,沈砚礼也探究的望向司槐。
两人都不瞎,就之前司槐对鬼主的种种行为,不难看出两人应该是认识的。
司槐轻叹一声,走过去轻轻揭下苗媃覆面的鬼面。
沈砚礼跟左一锋同时眸色一凝。
绮梦楼的花魁!
沈砚礼虽然一时记不起苗媃的名字,但男人嘛,对漂亮的脸,记忆力总是更好些。
苗媃这张脸和当时夜宴上的那一舞,紧接着便出现在沈砚礼脑中。
沈砚礼蹙眉道:“此女竟藏的如此之深……”
司槐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他本不想将自己先前跟苗媃闹不快的事说出来,可眼下孰轻孰重,司槐很清楚。
“实则那日……”司槐垂眸看向苗媃如今虚弱不堪的模样,红了眼眶,话还未讲出口,便已是哽咽。
“我与苗姐姐曾有些许争执,自此便未再联络。
然而,我可以断言,苗姐姐当时为殿下所献之舞,乃其勤学苦练之果,并非修习了何种内功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