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
就凭子婴的卖相,说不定千百年后扶桑的神位中还有他一个呢。
——
隔日。
一场小雪洋洋洒洒,如同给大地披上了轻薄的白纱。
高壮的驽马在街道中疾驰而过,在银行大楼的隔壁停下。
“路面湿滑,夫人小心。”
陈庆贴心地叮嘱道。
丽姝夫人眉眼含笑:“侯爷今日是转性了?还是妾身人老珠黄,入不得您的法眼?”
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坐在酒肆中等候对方出行。
没想到路上撩拨了几次,陈庆居然坐怀不乱,着实令人疑惑。
“夫人说笑了。”
“明年开春雪化,内务府开矿的炸药准备停当,令郎一家即将随船赴任。”
“趁他还在京中,夫人该留在家里相伴身边。”
陈庆这种脸厚心黑的人也会不好意思。
丽姝夫人的一辈子活得实在太苦、太累、太小心翼翼了。
子婴一走,恐怕母子今生再无相见之日。
他怎好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之风花雪月,干那种亵狎的勾当。
“侯爷在朝中树敌众多,骂你什么的都有。”
“但妾身觉得,侯爷您是一个难得的好人。”
丽姝夫人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心悦诚服地夸赞道。
“本侯只是做错了官,又不是做错了人。”
“骂我的才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庆招了招手,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花费巨资兴建的双子大楼中,银行所在的那一座已经投入使用。
眼前灰扑扑的楼体上,门窗孔洞全部被厚实的毡毯和草帘覆盖。
他用力掀开帘子,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和混合着水泥、尘土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冬季原本不适合施工的,但证券交易所开张在即,不得不烧炉取暖,抓紧赶工。”
陈庆弯腰进去后,撑着帘子让丽姝夫人也钻进来。
富丽堂皇的大厅已经铺好了瓷砖,墙壁也粉刷完毕。
十余个匠人站在高高的木梯上,合力举起一盏巨大的三层水晶吊灯,互相配合着把它装在顶棚上。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