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想说的不止这一点,光是浮影给她的玉佩就能引申出很多了,与现实重叠的有很多,那不是梦。
她曾尝试把那些事当做一个警示的梦,没有忧愁后,心里空落落的。在一个深夜,她重新将所有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最终确定那不是梦。
浮影与云珩是同一个人,救她回去,就知道背后凶手了。所以这辈子她将那些事说给云珩后,云珩也是能猜出来的。
前世虞行束说过,要害他父女的人,他们反抗不过。所以对方权势很大,至少萧太尉拿他没办法,这样的人京中没有几个。
“殿下不想让她为此忧心,才编了谎话骗她,是不是?”
云珩默然少顷,倾樽倒酒。既然已经被看穿,继续欺瞒就没有意义了。让虞秋知晓也没关系,能让她看透人心险恶,多点警惕心。
他不说话,在虞秋眼中就是默认。
虞秋长出一口气,将这话说出后,她力气被抽掉一样软下了腰,以一种轻松的姿势坐着,手腕在矮桌上撑起,扶着侧颊,叹息道:“是他吧……”
云珩满脑子的搂搂抱抱因她这几句话消散,端起酒盏,心道被她知晓是云珀打着暴虐的法子对付她,她该吓坏了,明日一早过去哄哄她吧。
酒水入口,听见虞秋长叹道:“……是当今圣上吧……”
云珩遽然咳了两下,他将酒盏从嘴边拿开,拇指在唇上把残留的酒水拭去,双目认真地看着虞秋,“谁?”
虞秋惶然,“不就是皇帝吗?”
她对着云珩凝重的面容,原本肯定的回答没那么笃定了,声音漂浮道:“京中有权势的高官,应该没人会与我外、咳,萧太尉作对,所以应该是皇室中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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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皇室中除了太子你,其余皇子都不成气候,并且与太子妃不相识,没道理去残害她。你又不会去害太子妃,就只能是皇帝了。”
虞秋将她的思路道出,还有一个证据就是前世萧太尉是在虞行束被放出前,暴毙在宫中的,只能是皇帝动的手了。
云珩:“原因呢?”
虞秋谨慎道,“是不是皇帝偶然见过太子妃,看上了她?”
云珩第一次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受,他嘴巴张开,声音未发出又合上。停顿了下,道:“皇帝看上一个女人,用得着拐着弯去收吗?”
虞秋嗓音细细的,谨慎地说出自己的推测,“因为他看太子妃像小猫小狗软弱可欺,生出把她掐死的冲动。太子妃呢,好歹是太尉府的外孙女,不能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他得先把我、先把虞大人与萧太尉一家除去。”
云珩自动忽略虞秋数次说漏嘴的称呼,他一方面觉得虞秋对她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认识,一方面又觉得,这算什么?因果大致上猜对了,唯有凶手本人没对上。
该说她脑子灵活,还是不会转动?
虞秋说完,见他好久没动弹,踧踖不安地追问道:“不对吗?”
“对。”云珩道。
她已经足够害怕云珀了,宫里那个难保哪一日不会真的生出这种想法,让她警惕点挺好。横竖云珀都将要死了,他的目的永远不会泄露出去。
云珩道:“太子妃将这些全都想通了?是我失策了,竟然没能瞒住她。”
虞秋嘴角一弯,掩唇笑起来。
血脉亲缘之外,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云珩对她更好的人啦!
该说的都说完了,虞秋朝着云珩身旁挪去,这时候云珩该抱着她、夸她和安慰她啦。
到了云珩身侧,虞秋殷切道:“殿下,以后你登基了,一定会做个明君,是不是?”
云珩饮了一杯酒没理她。
“你做个明君,太子妃努力做个贤良的好皇后,以后你俩的名字一起留在青史上……好不好?”虞秋厚脸皮地说出这种话,她哪够资格青史留名,就是想拉着云珩让他做明君。
皇家人没有正常的,看着越正常的,实际上越可怕。
不管云珩藏起来的嗜好是什么,虞秋都不想他与云家其余荒唐的人一样。藏起来没关系,能藏一辈子不发作最好。
云珩继续饮酒。
入梦见了虞秋,他脑子里尽是亲热的想法,虞秋倒是好,正事说要,唠叨着让他做个好皇帝。
做好皇帝,首先就是不能滥杀臣子。御史台的那些人,他原计划是一登基就把人全部拖出去处死的,尤其是那个姓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