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节,俺媳妇下不了地,就要请人了。当然,只要他们做兄长的做到了,俺再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的。俺可不想屋檐水滴在老地方,我的儿女也这样对我。”
老大说:“大家都是靠种地、种果树挣钱,俺家儿子研究生刚毕业,马上又要买房子结婚,钱也远远不够呢。”
听了他们的理由,罗红英带着午阳两人来到刚才那个老妇人身旁,问:“你是罗红娣吗?”
“俺小时候是叫罗红娣,现在叫刘红娣。妹子,你咋知道俺呢?”
“俺是罗红英,是你妹子。”
刘红娣仔细看了罗红英一会,“妹子,这些年你是享福了,都60多的人了,一点都不见老呢。”说着就过来拉住罗红英的手,问起这些年的事情。
聊了一阵,刘红娣问:“妹子,咱爸呢?”
“咱爸70岁不到就过世了,走了20年了。”
“妹子,你不知道俺有多想咱爸呢。当了个拖油瓶,受尽了窝囊气。每当那时候,俺就想咱爸,就盼着爸来接我走呢。”
姐妹两个抱头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刘红娣问:“妹子,这些年你想咱妈不?”
“以前不想,妈做得太狠了。现在自己年纪大了,倒是有点想了,所以才回来了嘛。”
“妹子,咱妈那是故意的呢。从你身上扒下棉袄,就是要让你断了念想,让你好好过日子,免得一生气就往这里跑,让咱爸和后爸都不高兴。以前俺看见过多次,咱妈抱着那个小花棉袄哭呢。那棉袄一直就在咱妈的枕头边上搁着,没有再给妹妹们穿过。”
罗红英已经泣不成声,姐妹两个又哭了一会,她才说:“姐,咱妈的身体状况现在怎么样?”
刘红娣说:“能吃能喝,就是腿脚有点不利索,走路要人扶。”
罗红英说:“就是在这个棚子里吗?俺们看看去。”
刘红娣说:“这两个男的就不要过去了。”
罗红英说:“忘了介绍了,这是我儿子,这是后妈生的大弟弟。午阳,叫姨妈。”
午阳叫了姨妈后,罗红英说:“你们两个去别处转转,我去看看你外婆什么情况,然后再商量办法。”
刘红娣说:“孩子,我让你表姐来领你去几个舅舅家看看。你来评评理。”说完后就朝着屋里喊:“刘华,刘华,你下来。”
一个40多岁的女人从屋里出来,刘红娣给介绍了,刘华说:“表弟。你看看俺家这房子,虽然也是楼房,可建了已经20多年了,破旧得很呢。这些年准备收儿媳妇,家里什么都没有置。”
午阳看了一眼,楼房是那种比较老式的。中间是楼梯间,两边各两个房间,两挡头是平房,估计是厨房和杂物间了。
午阳说:“姐,这房子是村里最差的了吧?娶儿媳妇是不是要另外再建呀?”
“是最差的没错。可想重新建,恐怕就没有那个钱了。搞一下简单的装修,买电器的钱,可能还不够呢。”
“人家女孩家是要看你家里的经济情况的嘛。”
刘华说:“是啊。俺没钱,就不能挑人家女孩了,家庭条件差一点,长相次一点,能够凑合就算了。走。俺带你去看看几个舅舅家吧。”
大舅家不远,一会就到了,这是一栋新楼房。刘华介绍说:“这是大舅家建的新房子,三层楼,每层两个套间,每套160平方米。他们家还有早些年建的旧房子,比我们家的也大一些。”
大门关上了,几个人没有去敲门。刘华又带着往下一家走,走了一会。“表弟,这是三舅家了。”
午阳说:“三舅家比大舅家差远了。”
“房子是差远了。可三舅的心最好。以前外婆在我家里住,三舅逢年过节,外婆生日,都是要送钱的,平时卖了粮食、水果,也要给外婆钱。三舅妈厉害,他给钱都不让舅妈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往家里领,要不然只能天天吵架呢。”
午阳说:“三舅是做了孝子,还要受气了。”
“是啊,只能默默地尽一份心了。”
“二舅家呢?”
“二舅建是村里房子最好的,可人心也是最坏的,我们不去了,去了如果让他们家的人知道了,肯定又要骂街了。”
“这么坏呀?”
“可不是吗?大舅、三舅过年过节还来看看外婆,有时候也请外婆去吃餐饭,可二舅家只有骂。有时候听了邻居的挑拨离间的话,两口子都要来我家里骂外婆半天呢。”
午阳说:“真是忤逆不孝了。”
刘华说:“恐怕是天底下最忤逆不孝的人了。其实,他两口子也没有好果子吃,家庭不和睦,一吵架,他儿子就对他们拳脚相加,因为这个,他儿子的单位还给了他处分呢。”
“那真是现世报了。这样的人,我就当不认识了,咱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