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还是学生。”
旋即帕特尔教授想起作者只是个孩子,这才释然。
小孩子,没那么多心机,胆子大点也正常。。。。。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心理安慰着。
帕特尔教授已经将身子坐直,之前他一直都是躺在沙发上以一种非常随意而又舒适的姿势看着书。现在显得认真多了。
继续往下看。
。。。。。。
这段心酸的屈辱史并没有把杰姆锻造成为一名坚强的民族主义者,恰恰相反,杰姆回国真正当上**官后却继续拥护印度继往开来的司法体系的不平等,并且竭尽全力将自己打扮成伪装的英国绅士。小说开篇读者就能看到他在贫困潦倒的晚年努力维系英式下午茶的体面--茶杯、茶托、茶壶、奶、糖、过滤罩、“玛丽和黛丽特”牌饼干。
杰姆这类人在小说中恰恰代表着殖民主义到来后印度身份的失落,只有躲进体面的殖民者文化身份底下他们才能完成对于原本与生俱来的种姓的超越。值得注意的是,小说把杰姆的这种转变集中体现在他对身边女性的态度上。
到英国之前,母亲承载着他对于印度女性形象的敬畏--“母亲是黑漆漆的庭院里的一个幽灵”;与生俱来的敬畏却在赴英国的轮渡上被彻底打破,母亲出于对儿子的疼爱让他在包里装满了洋葱、青椒、盐和香蕉。
带上香蕉的理由他也知道--“万一他不会用刀叉。”只身面对环游地球的事实,他头一次感到脆弱无助,“他没有勇气去船上的餐厅,他不会用刀叉。”母亲原想让儿子免受屈辱的好心反倒激怒了他,“母亲居然考虑了他蒙耻的可能性”,对于母亲的敬畏与依恋如包里那个香蕉一样--“腐烂得如此无耻,如此恶心。”
“这小子胆子太大了······”帕特尔教授皱眉一副思索的摸样,实际上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了。
作为地地道道的印度人,受到过英式高等教育的帕特尔教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文章中。
当对于女性形象的敬畏被打破以后,杰姆彻底转向了对于男性形象的依附。这个转向凝聚着极度印度化的象征,帕特尔教授认为,前者是印度人的传统之一,他们向来畏惧女性,她们是无常自然和莫测造化的传统象征。
杰姆摈弃了前者,屈膝于后者。
而后者,常常以强大的西方男性征服柔弱的东方女性的形式来体现殖民主义。
这让帕特尔教授。更有些难以接受。
杰姆求学剑桥前还缺一笔资助,于是他娶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14岁,羞涩单纯。他们之间有过朦胧的爱恋,和所有少男少女的感情同样单纯,仅仅是骑着车,任由妻子的双手搂住自己的腰也任凭妻子的头倚靠在自己的背脊,他内心为之酥酥一颤。出国前他们并未圆房,因为羞涩的新娘老是要逃,老实的杰姆并未采纳过来人的事故,包容她,怀着对于母亲般的敬畏。
可惜这样的爱恋到了法官回乡后荡然无存,他痛恨土里土气的妻子,痛恨妻子身上的印度服饰--莎丽。
他撕掉莎丽,好像是剥去自己身上的印度标示,他强·暴了妻子,仿佛如此自己就成为强大的英帝国,能够肆无忌惮地奸y弱势的印度!
“作者疯了。。。”帕特尔教授看到这里,小声细细呢喃出声。
他已经不说阿米尔辉胆大了,在印度人看来,这更是尖酸的社会问题。此时外面恐怕已经有人想把报纸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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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混蛋,是印奸。。。。。”
“烧死他!”
“该死!”
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怒骂杰姆!
这角色,这是在挑战印度人的道德等严重问题。
同时,这其实——戳到一部分印度人的痛脚!内心就像遭受到一吨的打击。所以很多人更加感到不能接受。
杰姆的行为是可疑的,他并不能因此成为英国人,但殖民者的强大男性形象或者说是文化身份给与他力量,让他实现种姓上的提升。
他的妻子虽然不是高等种姓的后裔,但凭靠父亲波曼拜伊帮英国人做事,成功实现了从小杂货店店主到军需品承办商,金融家,商人的巨大飞跃。波曼拜伊风光无尽,出身卑微的他“雇了个婆罗门厨子”。其实杰姆从出生起也面对着这份不平等:低等种姓与高等种姓,更重要的还有穷人与富人,英国的经历只不过加深了他对于印度这片古老文明上的不平等性的亲身验证。于是,他如法复制岳父波曼拜伊,复制得更甚,英国身份提供的高贵性更甚于婆罗门,他由此成为了比妻子,比婆罗门更高贵的**官。践踏出身优越的妻子,践踏不合理的古老印度文明赐予其快感。
“他妒忌英国人,仇恨印度人。凭着憎恨的热情,他努力要使自己变成英国人,而事实是他即将成为每个人都厌憎的对象,无论是英国人还是印度人。”回国后他成为内务部的官员,巡回于各地审理案件,可是他发现“司法公正所要求的透明度压根就没有存在过”。
他变得愤世嫉俗,厌憎人类,最终选择隐居在噶伦堡那座古老的房子里,每天沉迷于棋盘,只向一只叫玛特的狗奉献他仅存的柔情,对他来说,这房子“是一个壳,一只头骨,他是一个住在自己国家里的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