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牙尖嘴利上,孟辰安也很少会服输,他毫不客气地打在了对方的七寸上,&ldo;别的东西我有在你面前炫耀过么?刚才我只是在炫耀我的丈夫,让你不高兴了么?&rdo;
孟辰安很生气,不管他和谢承洲、谢冲书之间究竟是怎样复杂的纠葛,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说事,特别是这个外人还将他当做情敌来对待,话里话外,一副是自己的出现抢夺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的傲慢姿态。
这让他着实恼火。
这算什么?指摘自己是第三者介入她和谢承洲的感情?
&ldo;郁小姐,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是谢冲书的上司,还是谢承洲的爱慕者?&rdo;
&ldo;看来孟总还是发现了,我和承洲的关系。&rdo;女人眼神妩媚,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缱绻美好的时光,那段旧情让她在回忆时都仿佛沐浴在爱河中,被涓涓细流滋润得浑身发出甜蜜的气息。
她故作失态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似是而非地说:&ldo;我和承洲从小就认识,算是,后来发展到那一步,也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要不是后来我家举家移民,现在我俩也许已经……&rdo;
&ldo;是不是很可惜?&rdo;像是在真心询问孟辰安的看法一样,郁冬亦颇为真诚地直视他。
孟辰安点点头,赞同道:&ldo;确实可惜。然而我觉得可惜没用,郁小姐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他如果愿意把可惜变成怜惜,与你再续前缘,想来郁小姐也不会有这么多闲情逸致特地跑过来和我聊天了。&rdo;
郁冬亦脸色突变。
&ldo;你今天来的三个目的都达成了,我还有工作,恕不远送。&rdo;
孟辰安端茶送客,女人眸中再不见风情妩媚,只剩刀枪剑戟似的冷光射在他身上,她拎起手袋,状若好心地说:&ldo;孟总,好自为之。&rdo;
谢承洲今晚有应酬,喝得不算多,只是到后来混了两三样酒,又被庄园内熏着花香的晚风一吹,那点浅薄的酒意不断上涌,带累了头脑昏沉沉的,仿佛整个人要醉倒在春末夏初的热浪中。
他刚到小楼,就看到孟辰安在开放式的厨房里忙碌,似乎是在煮汤。
谢承洲将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一旁,松了松领带后靠在流理台边,在明亮的灯影下,尽情地欣赏爱人洗手作羹汤的模样。
热气袅袅,柔和软化了孟辰安秾丽鲜明的五官,他眼眸微垂,并不看谢承洲,只盯着锅里咕嘟翻滚的汤水。
虽然未被温柔注视,男人却已经融在这锅汤里了。
关火起锅,孟辰安将盛满醒酒汤的小碗递到他面前,男人仍旧闲适地靠在那边,微笑着摇头,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以为对方不想喝,孟辰安皱眉,也不勉强。
他刚转身就被谢承洲拉住了手臂,男人略有点委屈地玩笑道:&ldo;我醉了,辰安喂我喝。&rdo;他像个怕苦不想吃药的学前儿童,笨拙地说着劣质的谎言,只为了讨颗糖果甜甜嘴。
孟辰安没心情关照这位&ldo;巨婴&rdo;,可男人今晚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更为执着地扣住那条手臂,如同扯着引线的人,害怕松手,这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风筝就会被风卷到他处,为别的风景驻步,再也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