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宫人递来的蜜饯,缓了片刻,她才回答道。
“不论钟离棠此举是否有意,但能借此机会断三姐一臂也是好事。”
柚喜不解,“那即是好事,殿下何不也走一遭御书房?”
钟离嫣勾起苍白的唇,“有五姐在,她会比本宫更清楚该怎么做。”
毕竟,垂涎那个位置的皇女,可不止三姐一个。
柚喜捏着手帕,明明对钟离嫣的话一知半解,但还是扯了扯嘴角,很捧场的夸赞起自家殿下。
“六殿下,说不定长公主此举,有一部分还是在为您报仇呢。”
“前些阵子赏花宴上,方家女方婉欣没少给您脸色看。”
钟离嫣动作微顿,经此提醒倒是想起件‘趣事’。
她虽是母皇的女儿,但并不得宠,莫说是方家女,便是宫中稍微得宠点的侍君,又有哪个是不曾欺辱过她的。
钟离嫣微垂眼睑,手中刚拿起的金簪被她紧紧攥起。
金簪尾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喜鹊,凸起处攥在手心,疼的紧。
呵。
为她报仇?
钟离嫣嘴角扯出抹冷笑,自打姑姑知晓落幻香是她所下后,莫说是报仇,不派人直接进宫杀了她都算她命大。
“啊!六殿下!您的手流血了!”柚喜神色大惊,惊呼出声。
她下意识就要去宣太医,被钟离嫣拦住。
“一点小伤,不用劳烦太医。”钟离嫣眼底染上一抹阴鸷,她垂首盯着浸出血渍的掌心,“本宫记得你包扎手法还算不错。”
“上次张太医留下的金疮药还有些。”
“替本宫取来。”
柚喜心疼,她家殿下以前娇气的紧,就连手指稍稍被划破,都要请太医。
“六殿下……”
“快去。”钟离嫣硬着语气道。
“…是。”
钟离嫣垂眸看着被血色染红的掌心,她低低笑了声,随手扯过手边的帕子随意擦拭。
手下动作毫无轻重可言,明明痛的要命,偏偏擦拭仍旧大力。
等柚喜取来金疮药时,莫说掌心,就连钟离嫣身上都或多或少染了血。
柚喜见了心下一跳,“六,六殿下…?”她颤着嗓音喊了声。
钟离嫣偏头勾唇,意味深长问了句,“金疮药找到了吗?”
柚喜下意识吞咽了下,看着她身上突然出现的血色,心底莫名添了几分慌乱,“找,找到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家殿下一直都是乖巧的,身上何曾出现在突兀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