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时间虽晚,依旧锻炼。次日收盘,采购一番,直奔大院,开始装扮租房。丁一嫌墙面年代久远,打算重新打磨刷漆,另外照明也要换掉一些,卫生间淋浴、马桶和梳洗面台太老,也准备换新,不舍得宰杀老母鸡,只有亲自动手上阵。一连几日苦干,上上下下进进出出,倒是把楼里住户认了个全,有时候碰到两姐妹的父母也点头招呼,心里暗暗赞叹二老人物出众,又显年轻,也不知是退休还是咋的,不用上班,悠闲带娃,当真好福利;又想那两姐妹看来各自遗传了父母的长相优点,且青出于蓝,三分相似,各自出彩,这基因之强大,当真不是盖的。
几日辛劳,墙面堪堪打磨完毕,就连屋顶也打磨了一遍,又开始补腻子。周日晚饭后想着腻子不太够,又去补买一点回来,上到三楼看到一女子埋首坐在楼梯口,双肩颤抖,似在无声抽噎,不由顿足。女子惊觉抬头,梨花带雨,花容失色,我见犹怜。“大容姐,你这是怎么啦?”丁一惊呼。女子速速起身,就着袖子抹一把脸,夺路而逃,经过时低喝:“关你啥事,少管闲事!”丁一一愣,冲楼下喊道:“要不要送你?”女人理也不理,跑出楼道。
摇头瘪嘴回屋,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调好腻子,继续挑灯夜战。不一会,门铃响起,疑惑地打开,看见来人,禁不住疑惑地问:“要我送你吗?”女人恶狠狠道:“谁要你送,自作多情!刚才的事不准跟少容讲,刮你的墙去吧!”朝屋内鄙夷地扫了一眼,转身咚咚咚跑下楼去。丁一愈发郁闷,咱是那三八的人吗?
好不容易刮完,一身灰赶回宿舍,道长一脸悻悻地告知有人打电话找他,女的。丁一忙问:“说啥没?”道人手一摊:“我倒是想说点啥,可别人听说你不在,谢了一声就挂了。”丁一呵呵两声,找出电话卡出门,推开四零五有人,又推开四零六也有人,再推开四零七倒是无人,进去,插卡拨号,接通:“您好,哪位?”
“您好,是丁一这位!”
“哈,我以为你真忘记号码了呢!不在宿舍吗?忙啥呢?”
“在宿舍,挑了间没人的,不然怎么好讲悄悄话?”
“谁要跟你讲悄悄话来了,又去哪里搞推销啦,很远吗?”
“不远,接了个大单,可把我累的够呛!”丁一心想,搁你家楼上呢,可不是不远?
“那得恭喜你,谈成没?”
“差不多了,这一阵还有得忙活,有人来了,先挂了,晚安,汪汪同学!”
挂机,看见沙兄拧着个桶进来,身上湿漉漉的都没有搽干,忍不住逗他:“哎呀沙兄,你也不早一步进来,孟孟电话,也没说找谁,我给挂了!”
沙兄一脸狐疑:“你个王八,不是又逗我吧?”丁一一脸不快:“瞧不起谁呢,我但凡打个腹稿也不会这样骗你,反正电话我接了,也告诉了你,爱信不信,拜拜!”
五月二十三,星期天下午,本来都刷好一遍漆了,嫌几个插座开关不顺眼,又敲打折腾了一番,装好了重新刮填修补,决定坚决不碰线路了,要不然前功尽弃。正忙碌着门铃响了,以为是收水电费的呢,打开门却是大容姐,赶紧招呼请进。女人拉着张脸进来,四处瞅着也不说话,丁一试探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送女儿过来?”
“你倒是挺瞎关心的啊,我早送晚送有你什么事没?”
“我就随口问问,最近没啥事吧,看您心情不大好?”丁一表示关心。
“你一下午在这敲敲打打的碍着我午睡,我心情能好吗?你说你不正经出去做事尽整这没用的干嘛!”女人眼眶微红,夺门而出。
丁一本来还打算今天敲掉卫生间的马桶和面盆的,看这样子得改明天了。
接下来又花了一个星期,赶在月底,总算是完工,厨房擦洗的焕然一新,按自己喜好重新置换了一些用具器皿;卫生间淋浴、马桶、洗脸台、置物架等等干脆一股脑换了新的;内墙和内面屋顶重新粉刷,又更换了部分照明和插座开关。等把屋内家私再重新收捡归置好,散散味,赶毕业前搬进来肯定是没问题了。
进入六月,一连几天收盘后仍是赶往租房收拾布置,顺便开窗散味。几次在院子里看到意中人的姐姐带着女孩散步,明白十之八九是两口子闹矛盾了,不免腹诽这连襟倒是舍得与这如花似玉的娇妻怄气,这都几天了也不上门陪个不是,当真牛逼。
六月四日,星期五,晚上回宿舍,进门就听狗熊幽怨叫嚷:“你狗日的真走桃花运啦,这么晚还有女孩子电话找你,可惜你不在,老子想听个便宜都不行!”丁一一脸淡然:“瞧你那点出息。”转身欲走,狗熊扯住道:“赶紧拨回过去呀,声音可好听了,赶紧的也让我听听!”丁一鄙视道:“我倒是想拨回去,你他爷的接电话时怎么不帮我问清楚是谁呢?”一把拍开狗熊的爪子,直奔校园商店前的公用电话。
“hello,汪汪同学。”丁一拨通电话。
“丁一,你真的好忙耶!”
“是啊,不过今天总算忙完了。”
“开大单啦,你得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