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粤嘴角微微扬了扬,也学着客气:“谢谢,能得到您们的赏识是我的荣幸。”
中年男人拍了拍一旁的少年:“贺知山老师啊,你说是不是?”
那位“贺知山老师”微微侧头点了点,淡淡赞许说道:“确实不错,杨老师讲的很生动,不过有一处我想做一点补充。”
杨粤看着离下课只有两分钟的时钟,只觉得脑仁疼:“请讲。”
“关于您ppt中提到的壁画常用的修复工具,其实市面上很难有现成的修复工具,大多数都是需要修复师自己制作。”
贺知山的语气游刃有余,甚至有种不像是他看起来的这个年纪能表现出的沉稳。
他站起身,瞬间吸引了无数目光随之而来。
“根据不同壁画的损坏原因:自然风化、虫害、雨季……以及不同壁画的角度特质,修复师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对工具进行改造重制。”
杨粤也从未实践过这类陌生领域。但没等她回复,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听说您参与了《白佛像》的修复,是真的吗!”
“首都博物馆展出的古画也都是您独立完成修复的吗?”
“修复师是不是天天旅游放假啊,会不会枯燥?”
几个情绪高涨的学生们甚至以及跑到了贺知山面前,杨粤再次无奈地拍了拍桌:“同学们,可以等下课再去问的。”
贺知山礼貌地伸手示意台上,学生们闻言也纷纷回到了座位。
救命的下课铃声终于响起。
杨粤松了口气:“这位……贺知山老师,您提到的问题我确实还不够了解,我之后会做一些相关知识的扩充调查的。”
贺知山对着她摇了摇自己手机,平静道:“我这里就有一些现成的资料,要不加个好友吗?我可以发给你。”
“行。”
杨粤想着赶紧下班,满口答应下来,贺知山走向讲台,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杨粤忽然理解了那几个年轻女孩。
贺知山低头摆弄着手机,一双深邃的眉眼漆黑带刃,杨粤几乎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眼睛。
两人换了个微信,贺知山忽然眯了眯眼。
那双带着寒气的眼笑起来时,倒显得有些风流轻佻了。
“课讲的很好,您今天也很漂亮。”
理智告诉她这只是客套话,但脸还是一热:“谢谢,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
食色性也。
她为自己那毫无来由的心悸,找补到了很好解释的理由。
她已经走到了操场,顺利将这段插曲抛掷脑后。
“粤粤、粤粤!”
身后,林漾忽然抱着讲义追了上来,一脸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