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成可醒了?”
“并未,太医说太子爷尚需两刻才能醒来。”
康熙方点了点头,又将那冷冽的眼神放在了下方之人身上。
“还没有人招吗?既如此,那就所有人以谋害储君罪,诛九族!”
康熙语气冷然,抬了抬手:
“拖下去!”
“皇上,皇上,奴才有话说!奴才见到应娘半月前曾与一个脸生的宫女说过话!”
绣娘应娘即刻脸色一白,也不争辩,还不待康熙发问直接撞柱而亡。
康熙直接拍案而起,指着那小太监厉声道:
“来人,带着他一个宫一个宫的认人!务必给朕将那宫女找出来!至于这绣娘,诛九族!”
康熙下令后,有内务府主事小心禀告:
“皇上,这应娘乃是孤女……”
康熙闻言直接气笑了:
“好一个了无牵挂的孤女!给朕好好查查,这宫里有多少这样“了无牵挂”之人!”
冬至的深夜,一场后宫宫人的清洗活动浩浩荡荡的展开,却无人敢置一词。
翊坤宫中,宜嫔收到了一人的报信后,大惊失色,她看向自己的贴身宫女:
“你去内务府时,可有被人看到?”
宫女一时无言,雁过留痕,她的主子不过进宫大半载,她如何做到瞒天过海?
“既如此,你去吧,你的爹娘我会让阿玛给重赏的。”
宫女浑身一僵,随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塌着肩膀换了一身普通宫人的衣裳出了翊坤宫。
她用碎石划破了面容,这才投了井。
而坐在佛前的宜嫔却心疼的牙都要咬碎了,那宫女颇通岐黄之术,且还是郭络罗氏的旗下人,她废了好大劲儿才调到自己身边的!
这一次,最好能让太子丢个半条命,她才能宽心!
满目慈悲的佛像之下,宜嫔恨恨的诅咒着。
乾清宫中,所有内务府的郎中,主事都被按在了刑凳上打了板子,行刑的太监换了一茬又一茬,等到晨光微熹,亦没有停。
寝殿之内,康熙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团灰烬,等候太医查验。
“皇上,太子受凉之因已经查明!乃是因太子的冬衣被人用芦花替了棉花!
芦花燃烧后有草木香气,而棉花则是纸张烧过之味!这冬衣之中,定是芦花无疑!”
康熙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太子,竟然被人用这样低劣的手段暗害。
“咔嚓——”
竟是一块桌角被康熙硬生生掰断了。
梁九功看着康熙流血的手,压抑住尖叫,急促道:
“快,快给皇上包扎!”
康熙闭了闭眼,沉声道: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此事不得搅扰她老人家!让人仔细盯着那认人太监,不许他胡乱攀咬!
另,芦花轻盈,且其叶带锋,非一个绣娘可以收集的,让人按这个方向去查!”
康熙随后收起自己包扎好的手,走进内殿去看胤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