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突然不服输起来,他说:“哦?你对我可能有点误解。”
陈远也说:“哦?”一个字转了三个音调,他朝许希伸出右手,“那重新认识一下?”
许希惯用左手拿烟,省了腾出右手的功夫,他径直搭上陈远的手,“许希。”
陈远很轻的握了他,“陈远。”
他的手干燥、温暖,给人感觉非常随和,然而在学生时代的时候,许希把他列为不能招惹的对象。
重新认识过后,陈远率先打开话题,“你是最近回来的吗?”
许希说:“去年回来的。”回来过年、备考、考试、入职,一切顺风顺水、妥妥当当。只不过工资打骨折,同事差了辈。
“在哪里上班?”
“县政府。”许希答完才表示不悦,“问别人之前先说自己,不要搞得像查户口一样。”
陈远“哦哦”笑了两声,略带歉意的补充道:“我家里蹲——回来有两年了。”
“你没上大学?”许希诧异。
“大四结课就回来了,然后过去拿了个证,拿不拿都可以的,反正家里蹲不是么。没想到你进体制了,不是,其实也是能想到的,进体制符合你的作风。”
稳定、踏实、不出错,的确是许希的办事原则。
令许希没有想到的是,“我以为你会出去。”
陈远笑道:“去哪里?”
许希说:“去大城市、出国,环游世界什么的。”比较符合陈远肆意的性格,他一向都不是甘于平庸的人。
“以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远说:“现在觉得老家也不错,玩得好的朋友都在这里,隔三差五还可以喝酒。”
许希轻道:“是不错。”
而他面对的只有催婚,处理不完的亲戚琐事,沟通效率极低的工作——好像大家都秉承着,今天做不完明天做,明天做不完后天做,反正要耗一辈子的想法。
陈远看了下他周围,“你一个人?”
许希回:“你不也一个人。”
陈远笑了两声,看着许希的脸说:“要是我俩读书的时候交情好,现在还可以约着吃个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