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把旁边剪去了,然后跟人借了针线,问了下怎么缝补,自己慢慢缝补好了,所以旁边的针脚看起来格外丑。”
“要是我娘缝的话,也不会很漂亮,但至少,会比我这个好看。”
严宴没再多问,反倒是问了闻柳另外一个问题:“管家找你了么?”
“嗯。”闻柳点了点头。
严宴听了,忙追问道:“那……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走啊。”
“不知道,不过,管家帮我支招了,谢谢你啊,宴宴。”
“说什么谢啊,我不爱听,以后别说了,可是……可能也没有多少以后了,闻柳,你走了……以后自己在外面要好好的。”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舍不得你,我在王府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严宴原本刚好了些的心情,这会儿又有些低落了。
闻柳很少见宴宴这样情绪低落的模样。
自从他认识宴宴开始,宴宴就始终是快乐的、温暖的,无忧无虑的。
“宴宴,我……”
“没事。”
严宴知道闻柳是想安慰他,故意打断了闻柳的话。
虽然他很舍不得闻柳,虽然他可能是整个王府里最不希望闻柳离开的人,可闻柳想走,强留他在这儿他永远都不会快乐。
对不不想留在这里的人来说,这诺大的王府就像是一个永远也逃不出去的囚笼,有的人或许能适应,可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适应不了。
严宴是真心把闻柳当朋友,严宴希望他好,希望他快乐,希望闻柳自由自在。
所以他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故意不帮闻柳。
“闻柳,我……”
严宴看着闻柳,犹豫了半晌,似有些难以启齿。
他犹犹豫豫想了许久,还是没把那句“我能看看你的脸么”问出口。
严宴心里其实是很想看看闻柳的脸的,毕竟这么久了,他连自己的好朋友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而且,他很害怕。
怕闻柳离开后,将来摘掉面具走在大街上,怕他见了闻柳认不出来,怕这万分之一的机会会擦肩而过。
可闻柳不愿意摘面具,即便他再怎么想看,也不应该让闻柳做不愿意做的事。
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闻柳看着宴宴,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可等了许久,宴宴也没出声。
闻柳也不催他,就这样静静等在一旁看他发呆,心叹恐怕自己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一个会比宴宴对他还好的人了吧。
再也遇不到一个像宴宴这样真心待他的朋友了。
虽然他也很舍不得宴宴,但他必须离开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