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天天到叶阿叔那里打听,又有什么热闹好看;回回在李七娘耳边讲的兴致高昂,说一说两家人又在外头出了什么洋相。
期间,谢家大公子来过一趟。
姚氏特地抽了个时间,坐在正厅给李七娘和谢家大公子做陪客。
“祖父这几日总夸表妹,说她比以前晓事明理,也懂得疼人了。听表妹说起李娘子要到家里拜访,祖父早早吩咐下头人打扫屋舍,后来看表妹这些天行事,又说不着急了。特地遣我来问问,李娘子可有何难处,需要我家帮忙;或者有哪位大儒学士想认识,祖父都可以去信一封作引荐。”
姚氏对他们所说没多大兴趣。
低头,正一点点钻研案几上木纹。
李七娘却是眸光一闪。
勾起了唇。
这些日,杏儿一直积极行走于各大世家官员府邸,谢公作为桃李满天下的当代大儒,得到各途径举官荐官消息,自然比别人快。
看的也比别人远。
李七娘不敢怠慢。
先谢了谢公关怀,才笑眯眯对谢家大公子道:“白安烂漫无邪,是极单纯率真性格,我与她相交至此,是我二人平生不可多得之缘分。”
“只是,我家如今行事若日后被人论及,总难免拉拢之嫌。”
“谢公一生清誉,不值得沾染上这等样污名,我也是思及此,才寻了个借口,令白安出府回避。待来日,我家办完了事,若她还愿意到我家做客,我家自然也愿意扫榻以待。”
谢家大公子十分意外。
瞠目结舌,半天未能说出话。
之后,终于不再和李七娘说外头事,持着晚辈礼,问姚氏安康,又给她讲了许多自己在外游玩的趣事,起身告辞。
李七娘虽意外谢公会亲派了谢大公子拜访她家,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成想,当日傍晚,叶阿叔到李七娘面前回事时,却送来了一张谢公亲书,又加盖了私印的名帖。
李七娘捏着那名帖发了好半天呆。
说起来,她心里是有愧的。
她从最开始结交陈白安,目的就不真纯,可无论是陈白安还是谢家,都对她诚心以报。倒是叫她心虚。
杏儿大概明白她心中所想,也窝在旁边半晌也说话。
倒是小寒心直口快。
“这可真是有了比较,就有了差别。”
“不论是从私人交情上,还是从朝堂助益上,我家给上官家的,都要比谢家多。”
“上官大人以女公子之言博的升官机会,到如今,莫说亲自谢女公子一回,便是连修书一封都不曾做到。甚至,近些日,上官夫人都不敢邀我家入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