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御令,满天下查了这么些年,这件宝物一直没有露面。想来,多半已经不在我朝疆域之内了。”
李七娘想了想,吩咐小寒叫了叶阿叔过来。
令他吩咐家中在域外各处行走的商队,不计一切后果,尽力在匈奴地界打听这件宝物。
若是有机会能将宝贝带回来,付多少钱都可以。
“陵寝中还陪葬了何等样宝物,这些宝物如今又流落何处,怕一时半会不好查出来。”
“但入陵墓陪葬的冥金,听说与市面上流通的金是不一样的。”
“百万陪葬的冥金,不可能直接流入郡国境内。不论丞相,还是何元白,都会先将这些冥金炼制,重制成普通金;但普通金,与朝廷铸出来的流通金又是不同的。”
“我们只需在沛国附近郡国境内的黑市打听,是否有大批普通金被折价更换成流通金,便能寻到线索。”
叶阿叔都连连应下,笑着说一切好办。
这些年,她家的布匹衣料生意早做遍天下。官府里事情她家不好打听,可各买卖市场,和私下流通的黑市,却多的是她家可以寻到的关系。
要在这些地方打听消息,对她家来说,就是手到擒来。
李七娘目送他离开。
才重新望向杨继同。
“杨公子既愿意随郭公到我家,定也知晓郭公为何带你来。”
“可你若要为父报仇,状告丞相,惟今之际,只能先等等我家。看我家能否在域外寻回那件宝物,若是宝物被寻回来,你能借献宝之机状告丞相,便一切好说;可万一,那宝物寻不回来,你便只能直接敲路鼓,使此案直通天颜。”
“到时,你在陛下面前状告当朝三公重臣,就是以卑告尊,必然要先受过杖刑,才可以在陛下面前说话。”
“不如你先住在我家,好好调养身体,以防万一。”
杨继同憔悴的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头看看自己形销骨立的身形,不自在点头。
将杨继同也送走了。
李七娘才望向郭原纬。
事实上,她也未曾想过,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当初接到郭原纬传信,说他会在灭杀何元白之地停留两月,以防万一。
她拿到上官恒消息,想通所有事情关节,送信给郭原纬时,已临近两月之期,她还以为这一阀也许赶不上,得耽误些时间。却未想到,不但给郭原纬传信的人赶上了,郭原纬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将杨继同找出来,再带到她面前。
见李七娘看他,郭原纬立刻乐呵起来。
说何元白之死,在河南郡闹出了天大风波。他将何元白头颅割下来,埋在黄河岸边后,左思右想不得安心;只得又重新挖出来,冒险送进了深山之中,在深山高树上一连守了半月,眼看着山中恶狼,将头颅上皮肉啃噬殆尽。这才耽误了时间,恰巧与往河南郡给他送信之人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