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绕的,李执瑾一直被他们带到了狱室最尽头,一个靠墙角的囚室门口,凌蓦迦才终于开口说了第三句话。
他问韩归:“这个镣铐,可否能暂时解开?”
韩归啰哩巴嗦一大堆,具体说了什么,李执瑾没大注意听,但左不过就是囚徒在过堂定罪之前,在囚室中,都不必戴镣|铐枷锁,她手腕上的东西是可以取下来的。
见凌蓦迦将她红肿透着青紫的手腕捧在掌心上,不断吹着气,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减轻她疼痛一样,李执瑾就忍不住想笑。
她要把胳膊从凌蓦迦掌心抽回来。
才一动,就疼的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别动。”
凌蓦迦一下收紧手,握住李执瑾,不让她动弹:“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和陈娘子提前从朱虚侯府离开的事,我已经托人拜托过沈大人,和几位与三公主关系好的贵人了。满朝内外,没人会追究的。”
“他们为什么还把你抓来?”
李执瑾心中暗叹。
还是想把胳膊从凌蓦迦掌心中抽出来,只是被磨肿了的伤口一动就疼。
她又要攒着力气,慢慢跟这群人折腾,实在不想把精力都花到凌蓦迦身上。
“谢谢你方才替我解围,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交代,就先走吧。”
“近些日听外头议论,都说你如今是陛下身边的新贵宠臣,在这地方呆的时间太长,恐怕不利于你的名声,若是劳动陛下担心关怀,就更不妥了。”
凌蓦迦一愣,放开了李执瑾。
他似乎被她的话语伤到了,原本平静沉亮的目光也终于黯淡,只静静看李执瑾。
最开始,李执瑾还能和他对视,慢慢开始心虚,受不住他的目光,就只得垂着头,装糊涂。
大概是看在凌蓦迦面子上,韩归给李执瑾安排的这间囚室,是狱室最里头十几间囚室中,唯一开了扇小窗的。此刻斜斜的雨丝透过小窗缓缓飘进来,夹杂着小风,卷进囚室中吹的人浑身发冷。
李执瑾身上冷飕飕的,打了个颤。
见凌蓦迦还看着她,她想了想,还是挑了个自以为轻松的话题。
“今年冬天天暖,雨倒是挺多的,都下了好几天了。”
看出她是想缓和气氛。
凌蓦迦也顺着她的意思说了几声笑。
“听景析说,你一直陪陈娘子住在他家中,庭尉府的人是从谢家带走你的吗?”
“不是。”
陈白安一直住在谢家,又被她牵连到这种事情中来。